开结团的毛皮,将它放在了散发着淡淡热气的香炉边。
等做完这切,文清辞方才缓缓地舒口气。
接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冰冷得难以屈伸。
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换下的湿衣。
殷川大运河大雨滂沱。
文清辞撑着把伞,冒雨朝船只的另头而去。
“……哎哟,稀客!文先您快请进快请进!”到是文清辞,贤公公连忙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转便给他奉了杯新茶。
“贤公公不必客气。”文清辞笑了下,随他起坐了过去,同时随手将药箱,放到了桌边。
这间船舱是贤公公的住处,不在当值时间的老太监穿着藏蓝的衫,去与街边常见的老者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认识这么久,也算熟悉。
寒暄了几句后,贤公公便笑着说:“不知文先来找咱家是……”
文清辞垂眸笑了下,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了手边的药箱。
“来找贤公公,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您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客气了,文先但说无妨!”贤公公脸受宠若惊。
文清辞缓缓将药箱打了开来,排瓷瓶整齐地排列在这。
“这是大殿下每月需服的解药,还有些伤药……”文清辞停顿片刻,抬眸贤公公说,“今日殿下走得着急,未能将药带。所以想拜托贤公公,寻人替将这些药,送到殿下的边。”
贤公公顿了下,缓缓笑了起来:“自然自然!这么重要的解药,自然不能忘记。”
老太监的眼珠浑浊,将心事都藏在了其中。
没想到文清辞竟比表现出的样子,要多几良心。
在皇帝边服侍了那么多年,将他变化在眼的贤公公,早就意识到皇帝的状态已至极限。
……自己也该另做打算了。
这段时间,贤公公在稳住皇帝、不让他察觉出异常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尤其是几位皇子。
当今圣统共有四个儿子。
其中四皇子的年纪太小,母亲雯昭媛的娘家忠安侯府,又牵扯进了前阵子贵族叛乱之事。
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夕之间败了个干净。
甚至就连雯昭媛自己,也兰妃娘娘的几句话,而被送入了另座皇寺落发成尼。
四皇子现在,也是在由其他几个没有什么势力与存在感妃子轮流抚养。
他显然是指望不了。
至于三皇子,则更是扶不起的阿斗。
想来想去还是得二皇子或者谢不逢 。
在大多数人眼中,谢观止只是时落魄而已。
他的能力与威望不必多说。
要是皇帝突然间驾崩,最可能被朝臣推皇位的人就是他。
至于谢不逢……兰妃的手段要比慧妃高明不少,娘家虽然不比当年煊赫,但也算是大族,至少比刚刚被流放了的京兆尹强不少。
假如他真的好运,活着从战场回来。
那么他也不是没有继位的可能。
总之,观察了这么圈,贤公公最后还是将注意力,落在了谢不逢和谢观止的。
现在文清辞来提,贤公公自然会做这个顺水人情,帮他这个忙。
虽然不知道背后都发了什么事,但是能够出,这两个皇子和文清辞关系都不错。
既然如此,自己与文清辞搞好关系,也是百利而无害的事情。
贤公公无比郑重地将药接了过来。
他到这些瓷瓶都贴了标签,面蝇头小楷细密地写着药效与量。
贤公公文清辞写医案了几个月,此眼就认出标签的字迹不是文清辞的。
像是读出他的疑惑是似的,将药递出后,文清辞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了,烦请贤公公托人送药的时候,不要说这些伤药是备的。”
要说是自己准备的,谢不逢估计会像刚刚那样都不多眼。
他停顿片刻说:“就说是兰妃娘娘送的吧。”
“好好!”贤公公立刻应下。
老太监心思细密,隐约猜到文清辞想的他说:“边关军务写的,都是写大事,从中也难以出殿下的状态。不过咱家正巧在军中有几个熟人,若文先需要,也可托人将殿下的近况,起写信送来。”
文清辞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但是他明白,贤公公刚才说的那些事,在整个太殊宫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