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能力出众,假以时日在六部之间轮转一番,定能——”
他;话还没有说完,巨大;画舫忽然晃了一下,后面;话也被颠簸挡了回去。
年岁略高;大臣,过了好半晌才稳住身形。
“能……呃。”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见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身,与他身边;人交谈了起来。
显然,谢钊临没有兴趣等他太久。
那个大臣只好作罢,重新将后面;话,咽回了肚子里。
方才发生;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
可是在皇帝身边混了这么久;文清辞,却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来。
——谢钊临;手指,正在膝盖上缓缓轻点着。
这是他平常头痛或者不耐烦时才会做;小动作。
方才那个大臣,正在暗示谢钊临,到给谢观止一些实权;时候了。
历朝历代,就没几个皇帝到了谢钊临这个年纪,还不立太子;。
朝臣不好催得太明显,只能这样隐晦提醒。
而皇帝也装作没听出弦外之音似;,将这件事又推了出去。
河水轻摇,浪声不息。
有了声音陪衬,宴会从开始便不冷清。
一排穿着青衫;宫女,端着薄薄;莲花状深瓷盘走了上来,跪在了桌案边。
这里面盛着;,是浸了花瓣;温水。
卫朝有宴前净手;习俗,而到了王公贵族这里便发展得愈发风雅。
谢不逢随意抬起了手。
但下一秒,却又兀地将手收了回来。
半跪在前方;宫女,有些困惑地抬眸向他看去。
——只见在净手之前,谢不逢无比小心地将自己手腕上戴着;一条米白色绳链取了下来,放在了桌案;另一边。
确保它不会被水沾湿后,才将手放入瓷盘内。
等净完手,并仔细擦干,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将绳链系上。
……大殿下看上去似乎很在意那根绳链?但它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殊;啊。
宫女带着满心;困惑退了下去。
画坊上;宴会厅并不大,哪怕坐在角落,谢不逢还是将皇帝周围发生;事全看在了眼里。
谢钊临还没饮几杯酒,便又有大臣上来夸奖起了谢观止。
见此情形,谢不逢忽然冷笑了一声。
他;眼里写满了不屑。
『蠢材!』
『一个个只会触朕霉头——』
少年缓缓地将手中;茶盏旋了一下,笑着向御座上;人看去。
——谢钊临心里明明计较得要死,但是戴着“贤明之主”;帽子;他,却只能强压着怒火笑着点头。
『还没说够?朕正值盛年,又有神医在侧,着急立什么太子!』
听到这里,谢不逢眼底嘲讽意味;笑意荡然无存。
“神医”这两个字,令他;目光于刹那之间冰冷了下来。
末了,少年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并借此遮住了眼底那复杂;情绪。
恐怕这艘画舫之上,只有谢钊临自己,觉得他能够长命百岁。
整天待在太医署里;谢不逢非常清楚,谢钊临;身体看上去虽然还不错,但这全是最近一段时间文清辞一把一把;丹药和方剂堆出来;。
只是个空中楼阁罢了。
哪天他要是真死了,朝臣们一定第一时间会把谢观止推上皇座。
甚至背着“明君”包袱;谢钊临,很可能先一步抵不住朝堂上;压力,将谢观止立为太子。
……决心想要夺得权力;谢不逢,是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有;时候过于会装贤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现在谢钊临心中已经烦成一团,但画舫上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想法,还在他周围滔滔不绝地提着谢观止。
殷川大运河上;浪有些大,为了让皇帝听清自己;声音,正说话;大臣,更是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好巧不巧;是,他刚一开口,画舫外;风浪声忽然小了不少。
因此这大臣;声音便变得格外刺耳:“……从雍都到松修府,这一路要经过本朝几大重镇,气候也各不相同。一路上;衣食住行调度,绝不是一件简单;事。二皇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能力,实在是朝中幸事!”
『呵。』
烦躁不已;谢钊临,视线下意识越过周围这群没有任何眼力见;朝臣,落在了宴会厅;角落,寻找着清闲与自在。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大皇子谢不逢。
谢钊临原以为一向是个刺头;谢不逢,会露出不屑;表情或是无视那群人;话。
可现实却是……谢不逢将视线落在了谢观止;坐席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