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钱!
所以,天子一定支持,就算不支持,也会被大家一起说服!
想到这里,耶律琚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身体开始兴奋起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喃喃自语着。
“谁掌握了这笔钱,谁就是大辽的重臣!”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呐喊。
“甚至能如魏王当年一般……”
他魔怔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师儒看着他的神色,也没多想,只是喊了一声:“节度……节度……”
耶律琚回过神来,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像疯子一样,直接冲进了都亭驿的房间里。
他要立刻写奏疏,送去上京,送到天子御前!
他一定要将这个权力拿到手中!
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
退朝后,群臣从崇政殿鱼贯而出。
在殿外的大将们看着这些大臣,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很亢奋?
怎么回事?
殿中发生了什么?
无数人都有着疑问。
韩绛却是在人群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崇政殿的殿堂。
然后他发现,章惇也和他一样,在回头看着崇政殿。
于是,韩绛悄悄走到章惇身边:“子厚啊,可愿至老夫都堂令厅一会?”
章惇回过神来,对韩绛拱手一拜:“右揆有命,下官莫敢不从!”
两人心照不宣的拱手一礼。
于是,便一起出了内东门,回到了都堂上。
然后韩绛领着章惇,进了自己的令厅。
然后将左右上下都挥退下去,只说和章惇有国事商议。
韩绛将章惇请到客席上,然后就从自己令厅的橱柜上,取来一坛陈年的羔羊酒。
给章惇倒上一杯韩绛就坐下来,对章惇道:“子厚尝尝老夫在河南的时候请人酿的这羔羊酒……”
章惇拿起酒杯,轻尝了一口,然后赞道:“好酒!”
放下酒杯,章惇看向韩绛。
韩绛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会,然后就都笑了起来。
“子厚似乎对今日崇政殿上的事情有想法?”韩绛问道。
章惇微笑着:“右揆就没有想法?”
两人互相看着,同时笑了起来。
“官家之智,天授其才!”良久之后,韩绛感叹起来。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糊涂。
每年二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的岁币,官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收回来了?
辽人还得感谢他!
最重要的是——辽国甚至可能会求着他,让他帮忙多印一点交子!
神庙要有这手段,西贼早就投降了吧?
章惇也是感慨:“生逢圣主,右揆之幸,也是下官之幸!”
他们两个都是久在地方,熟悉地方,同时也在中枢多次为官的官员。
对交子到底是怎么个流通法,也多多少有些了解。
表面上,大宋现在每年确实只发行了一百二十六万贯交子。
实际上,交子的数量,可能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为什么?
因为好多商贾,他拿了交子,他不愿意再换回笨重的铁钱啊!
所以,每每赎回的时候,这些人都选择不要现钱而是换成新交子。
这样他们才好做买卖!
毕竟,谁愿意带着几千斤几万斤甚至几十万、几百万斤的铁钱到处跑?
光是运费,他们都得亏死!
何况,铁钱每年都可能因为生锈,而损失一批。
所以,很多世代使用交子的商贾,现在都习惯了用旧交子换新交子。
现在,官家虽然是用铜钱为本金,发行交子。
可铜钱也很重!
一贯钱,已经至少五斤重(宋斤,约合640克)。
一万贯就是五万斤铜钱。
做大买卖的商人,光是为了运输这五万斤的铜钱,恐怕每百里的花费都是几百贯。
还得担心路上遇到绿林好汉,还得忍受被沿途官吏盘剥敲诈……更得交税!
所以,一旦宋辽交子发行,而且信誉稳定,币值坚挺以后。
民间的商贾,恐怕会有好多人,选择在交子赎回时,放弃钱币,选择新交子。
带一叠纸,可比带上几万斤的铜货到处跑,还要提心吊胆好多了。
无非每次换新的时候交点钱嘛。
所以,这宋辽贸易交子将来说不定每次换新,光是本金就足以应付兑换!
如此一来,对大宋来说,其实全是好处!
辽国却还得感谢,还得称赞大宋真兄弟之邦,有事他真帮忙!
……
保慈宫中,两宫也在听着,粱惟简带来的汴京交子务的官员的汇报。
在这些官员的叙述中,慢慢搞懂了一些事情。
“卿是说……如今民间流通的交子,可能已经超过千万了?”
对方点点头。
两宫对视一眼,都感觉离大谱!
因为根据这个人的说法,每次交子赎回的时候,光是本金就已经足以应付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