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冯甘诗当场昏迷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冯甘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觉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便腾得坐起身,转头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伙人。
宾馆的灯亮着,楼下的柴油发电机嗡嗡作响。
沈不欲一声不吭,右臂上包裹的绷带还在渗血,宋染坐在他旁边磨指甲,小愣坐在沈不欲的腿上,钟涵带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了一排,无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冯甘诗刚想用被子裹住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没了,上半身缠满了绷带。
“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冯甘诗抓狂地大叫起来。
“要是让舒学长知道了,肯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不欲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臂:“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这条胳膊可是因为救你才断的。”
“呸!”冯甘诗又惧又怒,“我都听到了,你想用我的命交换好处!”
“你懂不懂缓兵之计?”沈不欲脸色一黑,“真是没法聊了,狼心狗肺……”
小愣抬起头,认真地说道:“我妈说了,不可以对女孩子讲脏话。”
“闭嘴!”
沈不欲呵斥了一声,再次看向冯甘诗,顺手把自己的证件丢到她面前。
冯甘诗
犹豫着看了看证件,脸色忽然灰暗下来:“执行局……科长?你、你不是被通缉了吗?”
“你有你的靠山,我就不能有我的靠山?”
沈不欲靠在椅背上,逐渐失去了耐心。
“我劝你语气端正点,好好听我说的话。”
可冯甘诗像是发了狂的野狗,裹着被子也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五官蜷缩。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舒学长是统管局的处长!我管你找的什么靠山……等学长回来了,我肯定要你的好看!”
沈不欲刚想发作,就被宋染拦了下来。
她坐在冯甘诗床边,换上了温和地笑脸:“学姐,我们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而且,我们的靠山是执行局总局长,舒学长不管用啦,你就听话点吧,好吗?”
冯甘诗当时就傻了眼,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曾经被自己随意欺压的家伙,居然能攀上总局长这根高枝。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宋染,最终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现在还敢教训我了……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宋染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想知道邢诺市的现状,执行局的处长都在安庄市,这地方最大的也就是科长了。了解了情况,我们才能想办法为老百姓谋福利啊
!”
沈不欲眉毛一挑,忽然觉得自己这帮人才像是反派,而且还是欺压良家妇女、仗着官位作威作福的大反派。
冯甘诗不情愿地说道:“你们不会自己去问吗?去问统管局的人啊,问我干嘛?”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
邢诺市之前被四股伪王势力瓜分不是没有道理的,终王朝的人已经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只要他们不乱来,终王朝的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这样一来,“官匪勾结”,底层的人民就更加苦不堪言。
面对宋染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目光,冯甘诗最终还是缩起了脖子:“我、我知道的也不多……上次舒学长来了之后,西区的伪王想要耍地头蛇的威风,就全被学长杀了。”
全杀了?
这舒正阳还是有点实力的啊。
冯甘诗继续说道:“其他两个区也杀了几个伪王,现在……北区有一个伪王,叫俞娜兰,兼任分部监察局三处三科科长。东区还有两个伪王,但他们那里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俞娜兰,还是监察局的人?
沈不欲有点坐不住了,冷声问道:“其他几个局呢?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冯甘诗瞪了他一眼,可看到他身后的科员,又缩起脑袋来:“他、他们在近郊挑了个地方安顿下来
,基本上都是俞娜兰说的算。”
“钟涵,给人事局的打个电话,查查俞娜兰的情况。”沈不欲立刻说道,末了又补充道,“注意语气,亲和一点。”
“好。”
钟涵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之后沈不欲他们又问了一些情况,再结合钟涵问到的信息,算是搞清楚了邢诺市现在的状况。
俞娜兰之所以能如此张扬,是因为她所在的北区占据着之前的一个军区,手里有很多军火。
而且早在逆维度危机爆发后的几天内,她就把全市绝大多数的医疗物资都集中在她的地盘。
东区霸占着发电厂和很多加工厂,电网迟迟无法修复,很大原因就是他们从中作梗。
之前的西区是最早投靠终王朝的那一批,有终王朝的人照应,其他的伪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宁在的时候,南区还控制着从南方调过来的水,现在高宁死了,冯甘诗又不会管事,手底下的小弟死的死逃的逃,偏偏没有人修输水管道,现在全市都面临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