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染犹豫片刻，对小愣说道：“你先把他放下来。”

“啊？”小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旺福也一脸茫然，他本来都想好了接下来怎么求饶，可没想到宋染这么“心善”。

旺福抱拳鞠躬，正气凌然道：“姐姐是个明白人！感谢理解，告辞！”

“站住！”

宋染低喝一声，吓得旺福赶忙停住脚。

“事先告诉你，我们三个可都是伪王，要杀你轻而易举——但我不想杀你，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干活的，既然如此，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旺福苦着脸：“别吧姐姐，我们这一行也是讲信用的，你该不会让

我把猎头供出来吧？”

沈不欲也明白了宋染的意思，旺福来杀他们肯定是有人指使，单单杀了他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让脑子更清醒一点：“猎头？什么是猎头？”

“你们不知道？”旺福眉毛一挑，试探着问道，“那……我说出来，是不是能走了？”

“你先说。”宋染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旺福咧嘴一笑，扯了扯紧身衣：“我这身行头还能是什么人？赏金联盟呗！”

赏金联盟？

沈不欲和宋染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停车场听到的声音。

那个人也是赏金联盟的。

宋染追问道：“赏金联盟是什么？”

旺福像是被问住了，摸着下巴想了想：“呃……这怎么说呢，算是黑市吧，只要有物资，什么都能挂出来悬赏——甭管是要东西要人命还是要权能，只要有足够的物资，就能通过赏金联盟悬赏，猎头接活，派给我们这些猎手去做。”

沈不欲皱起眉，问道：“这是个国际组织吗？”

“呦呵，您消息还倍儿灵通。”旺福笑道，“一开始不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了。不过现在都追求一个全球化嘛，倒也正常！”

沈不欲懒得跟他耍贫嘴，径直问道：“谁想要我的命？”

“哥哥，这真不能说！”旺福摊开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虽然是个杀手，但也是个有职业操守的……”

宋染直接打断道：“看来问不出来了，我来弄死他。”

“别别别！”

旺福赶忙高举双手，满脸惊恐。

“虽然有职业操守吧……但也要视情况而定嘛！”

沈不欲立刻会意，他咧嘴一笑，缓步走过去：“旺福……是吧？”

“对对对，哥哥……什么意思？”旺福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走过来，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沈不欲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压低了

声音：“我就是问问，如果说这个活儿你干成了，能拿多少东西？”

旺福说道：“呃……我跟猎头五五分成。”

“那这么着。”沈不欲掏出卫星电话，阴笑道，“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要是我有什么活儿，直接找你，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怎么样？”

旺福没有丝毫犹豫，腾得掏出卫星电话：“好说好说，我们这一行还讲究一个客户是上帝，我跟上帝肯定是知无不言的！”

面对这么没有底线的杀手，沈不欲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两个加了联系方式后，沈不欲轻声问道：“你猎头是谁？”

“高长乐！江北省这一块儿都归他管。”旺福说道。

“那是谁想要悬赏我的人头？”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高长乐也没跟我说。”旺福挠挠腮帮子，眼睛忽然一亮，“不过，对方应该是终王朝的人！”

沈不欲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旺福说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杀掉分部执行局三处三科科长沈不欲，但是我先查了终王朝的系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更新，所以没找到你的信息。之后我花了一包烟打听消息，这才知道是你——如果不是终王朝的人，不可能在系统之前知道你的身份！”

话说到这儿，想要沈不欲死的人是谁，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宋染还是问道：“你找谁打听的消息？”

“啊？”旺福挠挠头，指了指地板，“你的科员下午在楼下棋牌室打麻将，那时候我混进去打听的。”

沈不欲心里一颤，和宋染对视一眼——

陌生人打听消息，居然还真敢说出来，看来他的这帮科员里，还真有异心的。

沈不欲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行，我晓得了，你走吧，以后有活儿肯定找你。”

“得嘞！”旺福捂着一身伤，赶忙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