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越野车的抗震性能很不错,进了山路也没觉得多颠簸。
沈不欲就这么坐在副驾驶位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如今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但气温可一点没降下来……仔细观察旁边的农田,秧苗也没显露出阳光不足的颓势。
这就很奇怪,逆维度层似乎并不会隔绝阳光,只是挡在了人们的眼前。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一边胡思乱想着,沈不欲一边掏出包烟,给驾驶车辆的鼠儿递了一根:“鼠儿哥,累了就换我来开。”
鼠儿赶忙接过,受宠若惊地说道:“哎呦!您可别这么叫我,您是二哥的客人!还是伪王,我就是个狗腿子嘿嘿嘿……”
“那不一样,伪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沈不欲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跟着二哥多久了?”
鼠儿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我小学毕业就跟着二哥混社会了,修车要债看人当打手,什么都做过,得有个……十多年了吧?”
“哦哦。”沈不欲又叹了口气,满脸忧郁,“鼠儿哥,其实……我特对不起你。”
鼠儿一脸茫然:“沈哥这话……从哪儿开始说起啊?”
沈不欲第三次叹气,还故意抬高了些音量:“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就因为是伪王,二哥就想让我跟着他混,还说如果这次的行动顺利,就让我当老四……鼠儿哥,我心里过意
不去啊!你跟着二哥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我、我算个什么东西!”
鼠儿的表情一僵,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但很快就释然了:“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二哥人好,脑子好,弟兄们跟着他从来不会吃亏。再说了,伪王就是厉害,本来就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厉害,您当四哥理所应当!”
“什么理所应当?伪王就了不起?”沈不欲又愧疚又不甘,“不说我,就说三哥上邪,他也不是伪王,就凭他是科学院的高材生,就能当三哥?十几年的交情比不过臭学历?”
说着,他又赶忙捂住了嘴,轻轻删了自己两巴掌:“你看我这嘴,又胡说八道!我不是怨二哥,就是替你鸣不平!十几年瞻前马后的,结果被一个书呆子和我这么一个外人压一头……我说话直,你别见怪啊……”
他这话,既是说给鼠儿听的,也是说给身后的两个弟兄听的。
不出所料,三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但又找不到什么矛盾之处,只好尴尬地笑笑。
几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村子门口,兴许是被村子的眼线看到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握着各式武器站在村口,打着手电筒,远远地就喊叫起来。
“什么人!停车!干什么来了!”
“我来。”
沈不欲拍了拍鼠儿的肩膀,直接站起身,拉下步枪的保险,狠下心对着那
些人就扣动了扳机。
接连的巨响回荡在山脚的村庄之中,刺目的火光瞬间就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几个人应声倒地,剩下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就连鼠儿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这人对自己的老乡都这么狠啊?
沈不欲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更何况,这些人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还唯表哥马首是瞻,几个亲戚居然还联合起来对自己动手,敲晕他就算了,还想着半夜里杀了自己和宋染小愣!
他和亲戚之间的情分,早在离开的那天晚上就断了。
有他开了头,弟兄们也就彻底不收敛了,径直闯进了村子,看到人就动手,开枪的开枪、砍人的砍人。
刹那间,村庄就变成了血腥的地狱!
高宁的这帮人原先就是社会上最底层的混混,即便平时有些势力,说到底也不过是靠肌肉维生的地痞。
村民跟这帮无赖对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他们这边还有十几条枪!
沈不欲抽着烟,冷眼看向哀嚎逃窜的村民,满耳的悲鸣却宛如为他而奏响的交响曲。
从这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所有对他别有用心的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吐出一口烟雾,忽然身后拦住了一边的弟兄:“这人我来,这是我亲戚。”
躺在地上的二姑一愣,看清沈不欲的脸后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大侄子!大侄子你可来了!你快救救二姑吧!”
沈不欲径直抬起腿把她踢到一边,用枪指了指旁边几个还在跑的村民和亲戚:“带着他们,跟我来!”
弟兄们押着大婶六叔和三五个村民,跟在沈不欲后面。
他拉着二姑进了地窖,大声嚷嚷起来:“你们不是想把我关在地窖里吗!你们不是想杀了我吗!我就在这儿,怎么不动手了?!”
“大侄子!我们没想杀你!你、你听我们解释!”
二姑绝望地扭动身躯,像是被鹰喙衔住的老鼠,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他把二姑丢在地上,转头对弟兄们说道:“我报个私仇,哥几个忙自己的吧。”
“好!沈哥注意安全!”
那些人欢快地叫嚷几声,就纷纷离开了。
沈不欲暗中皱起眉,心想这些畜生也不是什么好货,他们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