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鼓起勇气,吐气抬头看向周时予,比认真地告诉他:
“这些话,至少对当时的我说,非常重要。”
周时予久久望着矮他半个头还多的女生;同他每一次的处心积虑相比,盛穗的坦诚相待是那的纯粹干净。
“......那天舞台剧表演结束后,其实我去找过你。”
带着几分羞赧的女声打断纷乱思绪,周时予垂眸又见盛穗弯眉笑了笑,掩饰地抬手摸了下鼻尖:
“可惜部长告诉我,因为是随便叫的,他也不记得临时喊的是谁。”
周时予注意到,女生的词是“可惜”。
在校园绿草坪边站的有些久了,周时予漫长的沉默更令琢捉摸不透;只见盛穗飞快瞥他一眼,鼓足的勇气和胆量像是尖针刺破的气球,一泻千。
明明是周时予开的头,现在却是她独自喋喋不休。
周时予听出女生声线有几分委屈:“怎么突然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如果那年当时能再勇敢一些,该有多好。
良久,周时予出声喊:“......盛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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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去,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印象中,这是周时予第一次在女生前没有分毫计算,坦诚将心所想盘托出:
“——没有什么特别的由,只是想要见到你。”
“可以吗。”
他不清楚压抑心底三年之久的感抒发,在盛穗看有多莫名其妙;只是话说完后,之间又一次地陷入长久沉默。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手机,联系起不太方便。”
盛穗的脑路总和他完不同,清秀的眉轻轻皱起,这次连脸颊都微微染上浅粉:“你知附近有买手机的地方吗?”
“知,东门出去笔直走,经过一条街是电子城,我可以带你去,女生自己去容易被骗。”
“嗯,那好。”
头答应好意后,盛穗像是生怕周时予听不懂,抬眸又飞快瞥一眼,轻声补充:“我指的是,你说的件事。”
“......”
从盛穗高中毕业,到在长街相遇相识,再到今天他要到盛穗的手机号码,所有事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好像梦境一般。
新生报到的那天晚上,周时予独自躺在空阔安寂的卧室床,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他刚吃过抗抑郁的药物,其中有缓解失眠的阿普挫仑片,现在药效逐渐发作,眼皮沉重宛如灌铅般不断打架。
——连手机屏幕上,新录入她的手机号都看不太清。
卧室昏暗灯,遮光窗帘将所有月光尽数隔绝在外,概光的黑环境会令更缺乏安感,连周时予都隐隐感觉到不安。
算了。
日后发生的事没必要现在焦虑——至少到此为止,他所经历的,都是从前连想象都不敢的场景。
比自我劝诫更早到的,是强制入睡的药物效果发作。
“......”
这场漫漫好似永尽头的梦境,终醒了。
意识到这时,是心脏位置传的熟悉又尖锐的阵阵刺痛,频率和心跳是惊的同步。
窗帘紧闭,睁眼身边漆黑一片,周时予意识混沌地坐起身,只觉得空荡的房间,安静的吓。
耳边只剩下他一个的急促呼吸,震耳欲聋。
所以,还是只剩下他一个。
所以,刚才梦到的那些,他自以为能够摆脱的长街噩梦、那些美好到不真实的相识场景,原都是假的。
周时予茫然地环顾漆黑不见五指的四周,忽然再一次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右手去摸索枕头下的手机时,却意外碰到左手手腕内侧、不必去看知丑陋狰狞的数十条疤痕。
果然到最后,还是他一个。
可刚才分明不是这的,刚才分明不是只有他自己的——
突兀的扭动门把手声打乱所有纷杂思绪,房门被从外打开,团光亮从外间洒落进屋,跳跃的碎金好似洒落间的希望,慷慨洒落这间卧室的每一角。
“......”
周时予迟缓抬头,身体像是经年失修的机器,哪怕只是毫厘移动,都能听见刺耳声响。
他目不转睛地静静望着卧室门边的女,胸腔被塞堵地很满,窒息感却一扫而空。
只是忽地鼻尖泛酸,满心感激。
原最后的他,不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