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手腕上的姬金鱼草确实纹的漂亮。
嫩绿的细长枝干竖直向上, 米白色的花苞缀着星星点点的粉,簇拥着细杆团团攀附向上,又在柔和温煦的暖风中, 花瓣片片摇曳生姿。
横生穿插的线条细密, 各自长短不一,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美感,其看似潦草与匆匆,反增几凌乱且残破的凄美之感。
再简单不过的图案,被赋予动态美后, 让盛穗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她此时依偎在爱人温暖的怀抱中, 抬手细细端详,轻声感叹:“漂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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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破碎中生出的姬金鱼草, 美艳到叫盛穗只觉得, 下午受过的疼痛都值得。
如此想着, 额头就落下温柔一吻;盛穗抬头,直直对上周时予的漆黑双眼。
男人最近在她面时而会摘下眼镜, 只一眼就看破她小心思:“下次不许这样了。”
盛穗抿唇,语气幽幽:“你也对刺身有刻板印象、觉得纹身就不是人?”
“不会。”
手表放在床头, 周时予终不再避讳腕口伤疤, 左手小心托住盛穗手臂,哄孩子般轻晃了晃、仿佛是在为她晃去伤痛:
“只是不要为了证什、或者一时奇,就冲动伤害自己。”
话毕, 又用食指骨节勾了下盛穗鼻尖。
盛穗小猫皱脸似的耸耸鼻子,水眸不服气地看向钟, 还埋在她颈窝落泪的没事人:“还不是因为你这人, 实在太冥顽不灵。”
她抽出左手去捏周时予的脸,无情戳破:“每次嘴上都说没事, 实际上比谁都缺乏安全感。”
只有做到不留余地的程度,才能让周时予不再患得患失。
周时予避开她手腕伤处,反握住盛穗五指,另一只手撑着床面,翻身而上。
男人眯起眼睛,黑沉沉的身影将盛穗整人笼罩其中:
“不知道周太太,说的人是谁呢。”
“谁和梦里年的自己吃醋,我说的就是谁。”
盛穗被顶着威胁也不怕,反而唇边笑更深,一双眼睛在阴影中亮无比:
“周时予,以没现,原来你这小心眼的。”
女人说话时青丝四散,海妖般铺满在身‘/’下枕头,将她本就暖白的肤色衬得宛若雪瓷,愈妖艳勾人。
周时予深深望进盛穗眼瞳,看清她澄澈圆眼闪烁盛满星河,恍然觉,原来就算她什都懂,那份曾令他怦然心动的鲜活与灵动也毫不减。
“周太太说的对,“男人俯身低头,隔着透保护贴,薄唇轻贴在盛穗手腕纹身,欣然接受“小心眼”的评价,
“心眼确然小,所以用来惦念你一人就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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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后不宜吃海鲜吃辣,是周时予先准备的清蒸花虾没得去处,最后都便宜进沙上打呼的平安肚子里。
男人处理虾线、虾壳和虾头尾时,就见盛穗在旁眼巴巴地看过来,勾唇失笑:“还想吃什,今晚时间来不及、先随补一补,等天再做些的。”
盛穗中午肉吃多到有些腻,歪头想了想:“要不就荷兰豆炒藕片吧。”
“。”
周时予一如既往地效利落,盛穗在客厅拍平安吃饭视频的功夫,就闻到餐厅源源不断的香气。
晚餐是照例丰盛的两荤两素一汤,番茄土豆炖牛腩、柠檬酸香鸡翅、香椿炒鸡蛋、木耳肉丸紫菜汤,以及女人点名要的荷兰豆炒藕片,可谓色香味俱全。
盛穗率先夹起面的荷兰豆尝试,咀嚼两下,忽地想起什:“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像也吃了这道菜。”
“那家菜品真的很吃,尤其是最后的鲫鱼汤,”回想当时美味,她仍然忍不住地赞叹,“而且我们运气很,肖茗告诉我,说他们和成禾签合同的庆功宴也选了那家,店家非说没有这道菜——”
话语一顿,近日越机敏的她看着对面笑而不语的周时予,狐疑道:“……那天的菜,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堂堂风投大鳄居然偷跑去给人做饭,话出口盛穗都只觉荒唐。
而因为离谱,放在周时予身上,有时反而越是真相。
“嗯,随便做了点。”
周时予此时也没再戴眼镜,左手端碗给盛穗舀汤,没再用表带遮盖的手腕上,是数条旧痕裸露着:“想问问你口味。”
回忆起那盘剔骨去刺的鲫鱼,盛穗想她对周时予定义的“随便”不敢苟同,有些奇:“所以那天吃饭,你就已经算到我会答应和你结婚,才特去做饭的。”
“没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