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控制食量,他就只倒了一点点。
做完这些,白郁在床边坐下。
他动作轻柔地抱过小猫,查看伤口的情况,伊缪尔羞耻到双眼紧闭,可为了角落的一口吃的,他不得不袒露腹部,任由医生观察。
时至今日,伊缪尔依然不知道医生对他的伤口做了什么,他只记针剂扎入皮肤的刺痛和酒精点上伤口的剧痛,他惧怕着医生接下来的动作,可求生欲他使他不得不装乖装顺。
乖一点,乖一点才有饭吃。
白郁看着明明抖个不停却并不挣扎的小猫,微微挑起眉头,夸赞道:“好乖。”
虽然好像智商不高,但好歹比较亲人。
白郁将团子放在了
食盒旁边。
要是以往,谁敢让伊缪尔这样趴在墙角,毫无尊严的进食,伊缪尔一定会打掉他的牙齿,可在白郁手下,他毫无办法,甚至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伊缪尔公爵饮□□细,从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可当鱼肉糊糊进入口腔,沿着食道咽下去,空荡荡的胃里有了东西,伊缪尔居然舒服地呼噜了一声。
白郁哑然失笑。
他的笑声让伊缪尔尾巴炸起,团子紧张地站起来,唇边还沾着一点白花花的糊糊,他僵直在原地,有点无措。
伊缪尔知道,他现在的用餐方式一定很不优雅,缺少应有的礼仪,而医生居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甚至眼含戏谑。
“该死的,”他埋头吃饭,恨恨地想,“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我要让医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鱼糜和羊奶只有一点点,白金团子舔了两口就舔了个干净,伊缪尔湖蓝色的双眼眯起来,双爪揣在身下,定定看着白郁。
该如何讨要,才能让医生给的更多一点呢?
但是白郁已经无情地收走了托盘。
他单手拎起小猫,将团子重新放回被子,不顾伊缪尔的挣扎,残暴的像个镇压叛乱的暴君:“不能再吃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白郁拿着食物走了。
“咪呜——”
伊缪尔下意识出声挽留,又被自己虚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恹恹地缩进被子里,忽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怎么会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
却没打中脸,伊丽莎白圈还牢牢套在脖子上,只打中了纸板边缘。
伊缪尔又被吓一跳,心虚地用爪子扶了扶,将圈扶正了。
他不希望明天医生来发现圈歪了,认为他不够听话,以此克扣他的午饭。
现在已经挺晚了,在伊尔利亚这个欠发达的城邦,照明灯具和电力设施依然是昂贵的,大部分人晚上不活动,而是早早睡觉。
伊缪尔抬眸看窗外,一轮弦月高悬中天之上,看时候,已经不早了。
医生应该也去休息了,起码今晚不会再来折腾它,伊缪尔长长松了口气,心道:“这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但公爵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是医生的卧室,而他还躺在医生的床上,甚至盖着医生的被子。
于是没过二十分钟,白郁再次出现在了卧室。
他先打开灯,观察了一下团子的情况:毛发蓬松,自然垂坠,没有炸毛,也没有瑟缩颤抖,似乎没有在应激状态。
于是白郁平静地走进卧室。
一般来说,如果猫咪肯吃东西,应激就不会太严重,甚至已经消退了。
白郁刚刚将猫捡起来抱了揉了,团子还是当着他的面进食,还表现的很乖巧,以白郁的知识看来,这是患者初步和医生建立友谊,逐渐放下戒心,开始信任医生的表现。
因此,他判断今晚可以和小猫睡一间房。
小猫刚刚熟悉卧室环境,放到其他地方有可能再次应激,不妥,而伊尔利亚的夜间气温寒凉,其余房间没有床铺,睡着会生病,于是白郁几乎没有犹豫,就敲定了住宿。
他带来了新的床单和被罩,将带血的部分全部换掉后,重新铺好被子,然后理了理枕头,收拾出了睡觉的位置。
伊缪尔:“?”
他缩在床角,几乎咬碎了牙。
贵为伊尔利亚的共主,受封王国大公,他要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伊缪尔反复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而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建设,白郁又做了个让伊缪尔浑身炸毛的动作。
医生脱下了衣服。
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会觉得换衣服需要避讳小猫咪的,白郁也不例外,他拿出睡衣,而后自然而然地脱下衬衣,露出光洁的脊背。
凭心而论,医生很有资本。
他皮肤很白,气质清冷贵气,肌肉量恰到好处,刚好卡在清瘦和精壮之间,是十分匀称的身材,从背后来看标准的宽肩窄腰,肩颈线条向下流畅过度,在腰部内收成完美的弧度,就连肩胛骨和腰窝的形状都很漂亮。
甚至那宽松束裤的边缘,腰部向下连接的线条,也很漂亮。
“……”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敢在公爵面前袒露脊背,但即使是伊缪尔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知道这一具身体会有多讨伊尔利亚淑女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