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先前更多些,这太尉府中说是什么贤才以他所见还真没几个,不过通晓律令倒是确实应当做得到。
想想曹嵩反正是来这个位置上混日子的,太尉府掾中确实可以分出几人来给乔琰。
这个请求虽然怪了些,却也的确有可行之处。
并州有乔琰在,在制定总行事方针上想来并无问题,缺的是将其指令修补更正,而后按照大汉律令制定为文书的人,从太尉府掾里选人任用确实可行。
也的确是对于杨彪所提问题的回复。
在他准允后又见乔琰对着杨彪回道:“州牧一职,位高权重,不敢轻忽,琰之长处在敢以匈奴血,铸我汉家关,的确少了几分为政经验,然有心于细枝末节处事事小心,绝不敢以想当然之举行事,不知卫尉以为如何?”
“乔侯这句话已足以说服我了。”杨彪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容,“敢以匈奴血,铸我汉家关,望乔侯以此为志。”
他话毕便退回了队伍之中。
这便是个已没什么意见的表示。
刘宏朝着下方不再有人意图开口的百官队列看去,而后在乔琰的身上停驻了最长的时间。
因这殿堂烛火的映照,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并不那么清楚分明,仿佛是在沉思权衡着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开了口。
“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么——
朕意已决,以乐平侯为并州牧,司并州军政要务。”
在乔琰出列谢恩之时,刘宏又缓缓开口道:“烨舒,莫要让我失望。”
这可是并州牧!
只愿她真是一把为大汉接续基业的舍予之火,压制得住那担任度辽将军的韩馥,也能一面镇守好这并州边关,一面在他所需要的必要之时领军来援。
他心中的种种想法都汇聚成了这意味深长的六个字。
但好在,此番先有卢植的助力,后有杨彪的发问,倒是省却了他不少口舌。
屋内点着炭盆,刘宏却觉得大概是他的身体更差了些,以至于有种渗入骨髓之中的冷意,他提了提精神方才说道:“关于凉州牧和荆州牧——”
“如今荆州零陵、桂阳之乱,有长沙太守孙文台出兵,情势可控,凉州贼子寇边,有皇甫义真在,乱象渐有收敛。但凉州牧与荆州牧,必得允文允武之才,方可胜任。”
一听到这两块关键性质的肥肉被刘宏给放了出来,乔琰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她这个新落定的并州牧可能是个透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汇聚到了这两个位置上。
但想想刘宏抛出这位置是为了进一步平衡权力,绝不可能让人如此轻易地得到这位置。
果然他紧跟着就说道:“两州州牧事关重大,我有一遴选之法想请各位参谋一二,不知可否。”
“如有政绩卓著,且有胆魄面对此局面者,以文书自荐送来朕处,荆州何以解决宗贼之乱,凉州那马腾韩遂如何处置,羌人如何安顿,于文书中一一写明,由朕从中选出最合适的人选,和列位公卿商议决断。”
这个法子……
袁绍沉思了片刻,又与袁基交换了个眼神,以为其中确有袁氏操作的空间。
以论述的方式分析情况,正是他们这等人的长处。
好像还真有一争的资本!
袁氏是如此想的,其他人到底也如此,反正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如先回去各自谋划一番。
乔琰步出这崇德殿之时,左右四顾所见不乏野心勃勃的面容,正于这日头初升之间显出几分古怪来,又听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回头一看正是卫尉杨彪。
他先一步开口说道:“今日殿堂之上出自公事之念而发问,想来乔侯应该不会怪罪才是?”
乔琰回道:“若无卫尉这番秉公发问,我还无法得以向陛下讨来这两份旨意,又如何会觉得有冒犯之处。逾制擢升,本就应当慎重而行,卫尉此番发问问得极对。”
“我这话里倒也有几分私心,”杨彪叹了口气,“小儿杨修如今正为我父于弘农守孝,我因夺情之故回朝任职,于书信之间闻他有意于三年期满后回返乐平于乔侯手下做事。”
“以世家子弟之旧例,没有这般规矩的,我劝阻不得,只好令乔侯处先多些政令传达之官员了。”
杨彪显然对杨修觉得乐平是个让他长进之处这件事颇为苦恼。
杨赐在世之时,杨修到底年纪尚小,便是稍有任性倒也无妨,可在此时这个年纪,又有乔琰这等少年县侯珠玉在前,这想法便有些不妥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并州多些可用官员。
有此一遭,杨修要么就得更上进些,便是在并州混上几年也无妨,要么就知难而退,按照他所规划的路线成长。
他心中种种思虑便成了那殿上一问,此时又朝着乔琰最后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在殿上说过了,此时便只一句恭祝乔侯了。”
“不,”他刚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说道:“该当说是乔并州才对。”
乔并州……
乔琰有一瞬的怔楞。
这可真是个新鲜的称呼。
在姓氏之后以州为名,即便是刺史也没有这等殊荣,唯有州牧。
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