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性命,去地下陪胡才去了,乔琰也没有打算上来就跟徐晃来上一出执手相看,英雄相惜,做出什么诚挚邀请其加入乐平的举动。
但这显然才是此时最为合适的表现。
徐晃的心神很难不在此时动摇。
他原本觉得自己不该随同褚燕下山,又紧跟着想到,即使他不离开,以乔琰对山中局势了如指掌的做派,也显然不可能让他们有什么反击的机会。
现在又听到了乔琰给出两个选择后,褚燕说出的乐平军中待遇。
听到一首三十石奖励,以小队分配贡献的时候,徐晃朝着乔琰露出了一个不乏惊愕的神情。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让成为乐平军中一员,是一件极具吸引力的事情了。
更何况,在乐平对军中士卒的待遇还不只是如此而已。
那么,以杀胡来换取一个更有前景的环境,似乎听来并不是一出胁迫之举,反倒更像是,她明明可以直接杀人,却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招募的流程。
徐晃深吸了一口气后回道:“乔侯的这些话和此地的这些情况,我会转达给山上的诸位,请乔侯给我……”
“你的时间只到今日日落为止。”乔琰打断了他的话,“莫要忘了,一开始给你的就是两日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多了。”
她话中不容置喙的决绝,让徐晃只能相信,这就是她给出的最后通牒。
这先前坐于上首的乐平侯,此时又朝着他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圆筒递到了他的手中,“看看。”
徐晃下意识地按照乔琰的示意,将细窄的一端搁在了自己的眼上,在被人带出营帐后朝着附近的山上看去,不由又被吓了一跳。
这打磨制作成此种样子,以水玉放置于两端的圆筒,竟然可以让人看到远处山中的情况,在他视野范围内的东西都被放大了不知几倍。
显然正是因为有这东西,才能让乔琰在先前得知他们这方出现了内讧的情况。
虽然这水玉价钱不菲,能有这等打磨技艺的师父想必也不多,但只要有几只,就足以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在这位乔侯的眼皮子底下了!
她不是在给他解惑,而是又朝着他施加了一分压力。
徐晃恭敬地将手中的东西还给了乔琰,此时再未说什么便退出了营帐。
截止日落时分就必须给出的答案,看来并不容他做出什么推延,那么他也只能让其他人尽快做出一个决断。
“若能真被这徐晃说动其他人一道来投,乔侯的这支新武器能不能多借我用几天?”见徐晃已经退了出去,褚燕当即问道。
他早知道乔琰令那些流民成为乐平隐户后组建的坞堡作坊不太寻常,想不到其中还能有这样的东西。
若是有了这东西,他要侦查起山中动向来说就方便太多了。
只可惜现在只有两支样品而已,其中一支还在作坊内作为制作的模板,同时研究成像清晰的改进之法,另一样就是乔琰手中的成品。
“暂时还不行,”乔琰摇了摇头,“我属意于让你将白波贼中的老幼妇孺送回乐平后,在这段时间内替代子龙担当乐平县里外的全部巡防事务,这东西我还得带去北边战线,你若真想要——”
“这段时间不出岔子,想来该快有下一支了,届时那支归你。”
望远镜这种东西,乔琰说得出个大概的造型和原理来,再让她考虑什么调焦,打磨弧度的问题她就只剩了两眼一抹黑。
尤其是在山地和平地的使用中最合适的放大倍数之类的,她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干脆利落地给底下人甩锅,让他们去干了。
只可惜如今并州境内开采出的水晶矿藏只有紫水晶,这为数不多的白水晶还是乔琰去年让人往东海郡跑了一趟采买回来的。
故而明明也不算是太过复杂的东西,手头的数量却着实堪忧。
也正是因为这种稀缺,在乔琰说的是归他而不是送他的时候,褚燕当即喜上眉梢。
说起来,此番的立功之后,他原本是想请乔侯赐予一个表字的,就可以不必总是以褚燕为名,或者是称呼他那诨号飞燕。
有了表字,听起来也能跟元直子龙稚叔他们一个样子。
但现在……
现在有这被乔侯称呼为望远镜的东西,谁还管什么表字不表字的!
褚燕刚想到这里,就听乔琰问道:“你觉得徐晃此人如何?”
“我与他交手多次,他在领兵之才上本事着实不小,只是我时而觉得他未尽全力,不过等他投诚之后,再有什么未尽全力也该被逼迫出来了。”褚燕回道,“乔侯放心,这乐平一行和我等在山下隘口设立的重兵,足以让他们做出个正确的决定来。”
事实上还不到日落,徐晃就已经领着人做出了决定。
在统帅纷纷出事身亡的情况下,这些白波贼本就对于前路充满了未知的迷茫,更别说还被乐平侯的军队包围在这里。
现在眼见徐晃回来,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从徐晃这里说出来的,却是一个并不那么容易实现的投降条件。
可也正如郭嘉跟乔琰所表现出的那样,在时人眼中,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