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规则的年龄。
“你与我这样说,难道不怕我将你二人当做妄议太守府的贼人给拿下?”乔琰抬眸问道。
张杨看了看这屋中的人,很想回说,以她这对面的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样子,再加上那个年轻侍从,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将他和张辽二人拿下的样子,可她语气笃定,又好像是有所凭仗的样子,又让他将这句话给收了回去。
说不定坐在乔琰对面的戏志才在表面上看起来文弱,实际上却是个大力士,这也是难保的事情。
张辽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对面前的几人还做出了这等离谱的判断,只是回道:“无论方才稚叔会否再给出一次解释,足下都已经听到了我二人在楼下的对话,若要将我二人拿下,先前就可以做,何必等到现在。”
这是个对乔琰来说明摆着更危险的距离,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也未尝不是一件不可为之事。
乔琰端详了一番张辽的脸色,不由于话中流露出了几分赞许,“光凭你这句话便可确定,那太原太守府将你拒之门外,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也不难猜测,正是囿于这等年龄上的偏狭之见,让张辽直到在丁原上任并州刺史之后方才得到启用。
这对一位大将之才来说,着实是有些可惜。
她忖度了一番后问道:“若我有法子让你二人成功入职刺史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张辽虽然想以投效刺史府来证明自己年少也大有可为,却并非只图一个结果而已。
他沉声问道:“可果如足下所说,这对我与稚叔自然是个好事,这又对您有什么好处?”
他并不太相信自己有什么独到之处,能让对方因觉得他大有可为而鼎力相助。
乔琰不难从面前这张稚气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回道:“说是不愿见到美玉蒙尘,在并州多有胡虏之忧的当口还让英雄蹉跎,只怕你是不会信的,那倒不如开诚布公地说。”
“我想借扶持足下之事,看看这位到任刺史是否值得我协助。”
这听上去着实是有些大言不惭。
她甚至比之她口中所说要“扶持”的人年岁还要小得多。
但乔琰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张辽和张杨二人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我乃是乐平县侯。”
这个回答足以令人恍然明悟她的举动。
是乐平县侯就不奇怪了。
她封地既在并州,自然也要为并州的未来操心。
只是张杨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尴尬,他方才还给张辽出谋划策说他可以先去投效乐平,颇有把对方当做备选项的感觉,现在却站在了乔琰本人的面前。
好在对方的目光更多地还是集中在张辽的脸上,继续说道:“我想给足下一件功勋,让你带着这件功勋为投名状,看看这位新到任的刺史能否对你予以重用,准确的说,我想看看他对年少之人是否足够重视。”
见张辽有话想说,乔琰抬了抬手,又补充道:“你不必觉得我是要凭空送你一件东西,我顶多是给你出个主意,提供一点帮助而已,能否拿到此物,还得看你的表现。”
“在此之前,我也还得确认,你的确有完成此事的可能,而不至于平白送了性命。”
她话已说得周全到了这个地步,张辽品味了一番她话中的意思便知道,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必要。
倘若诚如她所说,他若自己没这个本事,纵然遇上了贵人也难以青云直上,对方给出的只是一条跻身之路而已。
何况此事显然并不只是对张辽有利而已,这也是乔琰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因县侯少有,纵然云中与雁门都是并州最北部的郡县,张辽和张杨都对乔琰有些了解。
这位县侯忧心国事民生,那么既已身在忧患重重的并州,想要协助并州刺史并不是一件难理解的事情。
而张辽太过年轻,乔琰就不年轻了吗?
县侯为列侯之首,以张辽看来,她不能贸然做出什么登门投诚的举动,而是先选择用他这个意外遇上之人来行一出投石问路之事,实在是一件很好理解之事。
他既觉自己想通了乔琰的想法,便回道:“若果如君侯所说,张辽愿意接受这考验,得到面见刺史的凭据。”
张杨也随即回道:“我也愿与我这兄弟一道行动,希望君侯指一条明路。”
乔琰的目光往西面看去,也便正是那窗外的方向,忽对戏志才问道:“以先生看来,让他们往云中山一行,是否可行?”
戏志才此前在晋阳城中逗留之时,往吕梁山云中山都走过一遭,其中云中山虽颇有仙山之名,山中却有一窝盗匪,在他于乐平坦言身份后,也曾经与乔琰在闲谈之中说起。
这伙盗匪和寻常黄巾那种因税赋繁重,无力求生,进而不得不揭竿而起的情况有些不同,他们更倾向于普遍认知之中的强盗。
因云中山以西的西河郡有南匈奴归化之人占据,在武力上表现得更为强势,这伙山中盗匪便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东边的太原,且大多劫掠的是山下百姓。
云中山中地势复杂,他们又从不远离山中多久,只达最近一片,得手即返,太原太守屡次想要将其剿灭也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