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人闻声停下,朝后看去。 一年轻的女郎携同一小郎君走过来,见她们停下便加快步伐。 “那女郎是二房长女——江馥。”温玉在姚芙绵身旁低声解释,“郎君则是三房的幺子江卓。” 姚芙绵带着婚约来江府一事已经在府中传开,不乏有些好奇的,像江馥这般急切的,早早就等候在此,不见那厅堂之后立刻追上来。 江馥很快走到姚芙绵面前,江卓也跟上来,温玉朝二人行礼:“见过女郎、郎君。”江馥并不理会她,径直打量姚芙绵。 目光从她衣裙往上,眉心渐渐拧起,在触及姚芙绵脸庞时先是一愣,继而皱得更紧。 扬州到洛阳路途遥远,姚芙绵身上的衣裙不复光鲜亮丽,甚至还沾染了不少尘土。 姚芙绵也明白这点,面对江馥明目张胆的打量时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能跟江砚有婚约的,江馥原以为会是多艳丽脱俗的贵女,没想到就穿着一身素色衣裙,那张脸也好似抹过煤灰似的,跟白嫩半点不沾边。 只有那双眸子水灵灵的,倒是漂亮。 江馥道:“你就是那姚氏女?” “正是。”姚芙绵开口,“女郎有事找我?” 扬州姚氏,听都不曾听闻,想来是没落的世族,借着婚事的契机攀附江氏,好以此扶持自己的母族。 江馥见过许多以各种借口接近江砚的女郎,不仅家世才华无可挑剔,样貌一样出众,尽管如此,江砚也不会多瞧谁一眼。 江砚品行高洁,是世人称赞的君子,是江氏未来的家主,理该迎娶一位与江氏门当户对之人。 像姚芙绵这般,何能与江砚相配? 见姚芙绵态度软和,江馥未将话说得太难听,得知她今后要在江府住下,提点道:“既如此,你今后就在江府好生住着,守着江氏的规矩。”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含了警告的意味 “不可去纠缠我堂兄。” 姚芙绵微微一愣,转瞬明白过来这才是江馥找她的真正目的。 只是她与江砚的婚事是两方父母做主,不是江馥说不可纠缠便能不纠缠。 江馥年岁看着与姚芙绵差不多大,姚芙绵不畏惧她,露出浅笑:“女郎这是何意?” 一旁的江卓想的不如江馥多,直言道:“你配不上我堂兄。” 直白的贬损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僵住。 江馥敲了下江卓的脑袋,叱道:“要你多嘴。” 江卓委屈地捂住脑门。 不过江卓的话便是江馥要传达的意思,姚芙绵最好能有些自知之明。 抬头看去,姚芙绵低垂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一看就是那种娇弱女郎,要是将她弄哭了,回头去找大夫人告状,江馥极可能要跪祠堂。 “总之,我堂兄非你能肖想之人,在婚事彻底弄清楚之前,你要记住自己身份。”江馥匆匆说了这几句就赶忙带上江卓离开。 温玉亦认为姚芙绵会受不了方才那番羞辱人的话,可能会落着泪回去找大夫人,更甚是不堪受辱要离开江府。 然姚芙绵并未露出难堪,神色如常地让温玉继续带路。 被江氏人那样羞辱,姚芙绵心中确实不好受,只是她此番来洛阳有更要紧的事,不会轻易被他人三两句话干扰。 只是众人对江砚的赞誉越多,越让姚芙绵怀疑他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高不可攀。 她敛去情绪,跟着温玉继续往前走。 又穿过一条长廊尽头,蓦地听见一声:“大公子。” 姚芙绵步子一顿,不由自主地抬头,闻声望去。 世人皆道江氏长子江砚姿容出众,美如冠玉,读书人将他的言谈作为准则,世人将他的行为作为典范,他的风度也被文人所推崇。 直到此刻亲眼看见江砚,姚芙绵才知外界对他的美称并非空穴来风,江砚俊美得令她有些目眩。 方才喊住江砚的小厮快步走到江砚面前,以手做掩状,江砚身姿颀长,俯身听他讲话。 待江砚颔首之后,小厮先行离去。 江砚朝这处看来时,姚芙绵不期然与他对上目光,只觉双腿一软,好在及时抓住一旁的锦竹的手臂,才免于摔倒。 方才那小厮正是传大夫人的话让江砚去正堂找她,姚芙绵几人所在之地是必经之路。 看着江砚一步步走近,姚芙绵一双眼也越来越亮。 待江砚走到面前,温玉及时出声行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