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三分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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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

近来府中有关江砚与姚芙绵的传言,大夫人略有耳闻,她不会说姚芙绵什么,但对于江砚她便没什么可顾虑的。

“只将她做寻常女郎看待,切不可有逾越之举。”大夫人语重心长地提醒,“怀云,你心里该比谁都清楚。”

江砚温顺地应下。

“母亲放心,孩儿心中明白。”

传言所说都是关于姚芙绵对江砚的情意如何深,而江砚具体是如何想,既无人看得穿,也无人敢揣摩。

江砚温良恭俭让,最看得清孰轻孰重。

大夫人宽下心,当日就启程去往泷水寺。

上巳节将至,江馥一早就替自己准备几套鲜丽的襦裙,预备那日穿,让姚芙绵过去给她看看哪套合适。

江府女郎少,江馥仅有一已出嫁的堂姊,如今同在江府又与江馥相差不少的姚芙绵便时常被拉来帮忙参考。

姚芙绵仔细比较,最后从那几套中选出一套藕粉的襦裙。

“这套最衬你。”姚芙绵还选了一个与之适配的发髻。

江馥对镜自赏,亦认为不错,便定下这套。

又问姚芙绵到时穿什么。

江府不苛待姚芙绵吃穿用度,但总归是个外人,自是不能像江馥这般随心所欲地裁新衣裙。

江馥顷刻明白。

她从箱匣拿出一套石榴红襕裙,展开看时目光仍掩不住惊叹。

她道:“这套虽是年前裁的,但甚是美艳,若非我穿得挤,我也不舍得拿来送你,你便莫要嫌弃了。”

姚芙绵瞧一眼便喜欢上,拿在身前比试,感激道:“多谢馥娘。”

到三月三那日,河边聚拢许多年轻的郎君女郎,姚芙绵与江馥一出现,顷刻吸引目光。

江馥是江氏二房嫡女,洛阳几乎无人不知,然她身旁的姚芙绵,见过她的人不算多。

一身榴红衣裙将她肌肤衬得细腻白皙,站在一众女郎中一眼就能将其辨认出来。有相识的女郎上去与她搭话,她柔和的笑意比之春风更令人心神荡漾。

有认识江馥的郎君,上前与她搭话,目光有意无意几落在姚芙绵身上,以期江馥介绍。

江馥皱起眉不知如何说,为难时,一旁的姚芙绵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她是扬州人士,如今借住江家。

那郎君只觉姚芙绵那水盈盈的眸子美极了,嗓音轻柔如水,听得他几欲失神。

他借机与姚芙绵叙谈起来。

待姚芙绵走后,那日在瀛山与江砚同行见过姚芙绵的人,走到方才那位郎君身边,与他耳语几句,看好戏似的看他反应。

那名郎君听完果真僵愣住,喃喃道:“怎会……”

那位好事的郎君幸灾乐祸道:“那日我亲眼所见,这位姚娘子对怀云一往情深,且据闻他们二人还有婚约,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

语毕,也不再管眼前人如何失神失落,径直离去。

江馥见姚芙绵四处张望,不用想都知她在找谁。

“堂兄想是在哪被人围住请教,许要再过会儿才会出现。”

姚芙绵这才作罢,与江馥行至河边。

祓禊完,便是流水曲觞。

众人围坐在石槽河渠两旁,上游放置一酒杯,而后顺流而下。

这是文人雅士喜好的欢娱方式,酒杯在谁面前停下,谁便作诗一曲、饮酒一杯。

一轮过后,江砚才不急不缓地过来,有人立刻给他让位,然江砚轻轻按住他肩,在另一处坐下。

姚芙绵一颗心立刻提起来。

若是酒杯停在江砚面前,他该如何应对?

姚芙绵担惊受怕许久,若非江砚两旁坐满人,她都想过去坐他身旁,好在酒杯停他面前时替他挡一挡。

不知是否她目光太过灼热,江砚朝她看来一眼,又轻飘飘移开。

然是她多虑,江砚面前从未有酒杯停留过,倒是姚芙绵自己,已经喝过两杯。

姚芙绵渐渐投入到与众人的玩乐中,连江砚何时离开的都没发现。

待她回过神,她与旁边的江馥低语一句便离开。

江砚被世家子弟奉为楷模,一般的席会他以事务繁忙缺席也就罢了,然这借口用得久了,难免引人怀疑,如上巳节这般被世人看中的日子,他一般都会来,也早就寻到如何能让酒杯不停在他面前的法子。

他离开时即使有人发现,明面上会过问一两句,自是不会强硬挽留,毕竟若是他不在,他们可自在许多。

江砚远离人群,背靠一大树闭目小憩,耳边听不见任何喧嚣。

直到某刻,一道轻快带笑的声音打破沉寂。

“表哥,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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