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谢家大小姐觐见。 觐见,诸侯秋见天子之礼,于五礼属宾礼。 皇帝陛下竟然要给谢家大小姐如此高的礼节。 “殿下。”文士看着东平郡王很是感叹,“看来殿下你给陛下写的信功效真不小的。” 三月三后黔州各路纷纷上书,以往没有祥瑞还能夸出祥瑞来,更不用说此次三月三异像人人皆见,各路官员用尽了力气妙笔生花天花乱坠。 东平郡王也自然随之上书,且没有让文士们执笔,而是自己亲自写,文士借着磨墨曾经看到几句话,当时心里就惊讶原来东平郡王也会把人夸的地上无天上有。 黔州路官员们的奏章皇帝可能嗤之以鼻,但东平郡王的书信他必然深信不疑。 “原本想陛下多些赏赐,没想到陛下竟然给了这么大的礼赐。”东平郡王说道,将书信收起。 钱财对于谢家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他们一心要的就是地位,尤其是先祖大巫清当年的地位。 当年大巫清在始皇帝面前也是执诸侯礼,如今这觐见诏书可以想象会让谢家陷入怎么样的狂欢。 “我不得不说,殿下对谢家可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文士说道。 “举手之劳。”东平郡王说道,又笑了笑,“理所应当。” 文士皱眉。 “举手之劳我明白,理所应当又是什么理?”他问道。 东平郡王看他一眼。 “就是我高兴的理。”他说道。 文士哈哈笑了。 “果然理所应当。”他说道,“那我们看来不用明日启程了,这诏书估计明日也就到了,到时候殿下是否要与谢家大小姐同行?” 东平郡王点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吧。”他说道,转身走了进去。 我说的? 文士愣了下,看着转入内室的东平郡王。 我说的吗? 夜色降临,谢文兴走进谢老夫人住处,就看到谢柔嘉正坐在床上看着谢老太爷给谢老夫人喂药。 “惠惠啊,让你祖父歇息,你给祖母喂药。”他含笑说道。 如今谢老夫人还处于危险之中,大夫们亲自熬药,还要至亲之人亲手喂药,不许第三人经手,说是影响了药效。 大约是大傩起了功效,这些大夫们也变得古古怪怪神神叨叨。 谢柔嘉盘膝捏起一旁果碟里的瓜子。 “不用啊,祖父伺候祖母不会累,会高兴的。”她说道。 谢老太爷哈哈笑了。 “是啊是啊不累不累。”他说道,“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喂药,我都不累。” 谢老夫人一口药吐出来。 “你还巴不得我一辈子都病着?”她喝道。 谢老太爷忙笑着连声说没有,又忙给她擦嘴,又嘀嘀咕咕担心药少吃了一口。 “闭嘴。”谢老夫人喝道。 谢老太爷笑着连连点头。 “你看,你看,好多了,都有力气骂人了。”他欢天喜地的说道。 谢柔嘉哈哈笑了。 上一世他们都说祖父是因为在家中失势郁郁寡欢而死,但是其实他是因为失去了祖母才一心求死的吧。 谢柔嘉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对祖父喝来喝去的祖母,再看着欢喜奔走的祖父,轻叹一口气露出笑容。 “这样多好。”谢文兴在一旁说道,“惠惠,你看在家里这样多好。” 谢柔嘉拍了拍衣衫从床上跳下来。 “惠惠这样挺好。”她说道,看着谢文兴,“我这样不好。” 谢文兴皱眉,旋即又笑了。 “好,好,你觉得怎么好就好。”他说道。 “我走了。”谢柔嘉说道,抬脚迈步。 “惠惠。”谢老夫人喊道。 谢柔嘉脚步未停。 “嘉嘉。”谢老夫人又喊道。 谢柔嘉停下脚步。 谢老太爷笑了。 “你看你,怎么喊错名字了。”他说道,又凑近谢老夫人,“你要是想要见那孩子,我去让他们把她叫来。” 谢老夫人没理会他,只是看着谢柔嘉。 “嘉嘉。”谢文兴走到谢柔嘉身边低声说道,“再留一日吧,你看大夫现在都这么小心,想来老夫人还很危险,明日,明日就送你走。” 这倒是,大夫们看起来很紧张,老夫人如今病着,反而没有了伺候的人,都是谢大夫人和谢老太爷伺候着。 按理说驱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