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说道,抬起头看着谢大夫人红红的眼,“您又没睡啊。” 说着跪下来端正的叩头。 谢大夫人忙伸手拉住她。 “你干什么。”她说道,“快起来。” 谢柔惠叩了头。 “都是女儿,让母亲如此耗费心血。”她说道,抬起头眼泪流下来,“都是女儿,让母亲受人嘲讽,食不安夜不能寐。” 谢大夫人抱住她。 “惠惠。”她哽咽说道,“受苦的是你啊,不是我。” 谢柔惠倚在母亲的怀里。 “母亲,你们,商量好怎么做了吗?”她说道。 谢大夫人身子僵了僵,谢柔惠的手抱住她的胳膊。 “母亲。”她看着谢大夫人认真的说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谢家,如果说这个决定会伤害我,那比起你受的伤害不及十一,母亲,你不要再顾忌我的感受了。” 她说着伸手抚着谢大夫人的脸,眼泪如雨而下。 “真正的难受的是您啊。” 谢大夫人一把抱住谢柔惠泪流满面。 ……………………………………………………… “所以说让她来代替我参加祭祀?”谢柔惠说道。 此时她坐在铜镜前,正由谢大夫人梳头。 谢大夫人停下手,看着镜子里跟自己面容很肖像的女孩子,眼泪已经擦干净,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当听到自己说出这个决定后,她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只是替代。”谢大夫人说道,“参加祭祀的还是谢柔惠。” 谢柔惠。 是一个名字,而不是一个人。 谢柔惠看着镜子的人,微微一笑。 “那,我要带上那个面罩成为柔嘉小姐吗?”她说道,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然后去郁山吗?” 看着她笑着说出这句话,谢大夫人再也忍受不了,将手里的梳子一扔。 “不用,不用,怎么会,你是谢柔惠,你永远都是谢柔惠,你也永远都会呆在家里。”她急急说道,揽住揽住谢柔惠的肩头,哽咽道,“惠惠,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谢柔惠看着她,眼睛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 “母亲。”她喊道,伸手抱住谢大夫人的腰放声大哭。 谢大夫人也抱住她大哭。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 ………………………………………………………………………. 清晨的山林寒雾未散,木屋里传来哗啦的水声,伴着水汽腾腾。 “找我的?”谢柔嘉从门上探头惊讶的问道。 江铃忙冲她摆手。 “天还冷,别探头。”她说道。 谢柔嘉看了眼停在院门外的两辆马车将头缩回去,很快她就换了衣裳,搓着头发走了出来。 “谁啊?”她问道。 江铃推着她向屋内走去。 “是老夫人。”她说道。 谢柔嘉已经看到屋子里坐着的老妇人,她笑了笑,一步迈进屋子,将湿乎乎的头发一甩散开。 “老夫人,失礼了,我一边熏头一边听你说话吧。”她说道。 谢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虽然刚沐浴完,她的脸上也已经带上了面罩。 这种严苛的信守曾经说过的规矩,其实也是一种倔强吧。 “熏干了头发,我带你回彭水。”谢老夫人说道。 谢柔嘉哦了声。 “回彭水干什么?”她问道。 “回去你就知道了。”谢老夫人说道。 “我能不去吗?”谢柔嘉想了想问道。 谢老夫人看着她笑了。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她问道,“我来请你,你得去,我不来请你,让人拉了你,你还得去,你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谢柔嘉挑挑眉。 “意义就是我问了啊。”她笑道,“至少听的人知道,她说的事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 “少爷,少爷。” 水英大声喊着,冲矿山上的邵铭清挥手。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老仆。 邵铭清远远的就认出那是谢老夫人跟前的老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朱砂疾步过来。 “怎么了?”他问道。 老仆冲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