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怎么说她,尤其是那个一直不喜欢她的三弟。
晚上许二问起铺子的时候,她只说花了二百二十两,许二让她自己打理那间铺子,没再多少说什么。
她没办法,从嫁妆里拿了二百两出来,垫上了他们夫妻小院里买完铺子后少的那份。
想到嫁妆里少的那二百两,宋宴婉想,她明日必须亲眼看到宋宴卿没地方开食肆。
第二日用过早饭,她就带着丫鬟赶紧去了南街。
秋日的早晨有些凉,她却忍不住掀起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路边的店铺不断地倒退,算着还有多久才能到她买下的那间铺子。
马车停下之后,她一改嫁入许家后的习惯,等不及丫鬟的搀扶就下了马车。
“门是锁着的。”红萝道。
“铺子已经被小姐买下来了,他们就算锁着也不用,”春桃回头道,“车夫人呢,去把锁给劈了。”
“几位娘子,”守在南城客栈门口的一个伙计小跑到三人面前,弯腰道,“这是铺子的钥匙,宋掌柜让我交给你们。”
宋宴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伙计说的宋掌柜是宋宴卿,内心莫名就有些不舒服,冷哼了一声,示意春桃拿钥匙开门。
伙计一开始也有些不解,章北庭为什么会特意叮嘱他说宋掌柜,不过邻居这么长时间,他们客栈的伙计都知道有间食肆的那对小夫夫感情好得很,反正食肆都是他们两口子的,章掌柜也好,宋掌柜也罢,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伙计也不急着回客栈门口守着,退到了一边看着春桃几人开门。
门一打开,春桃就愣住了。
“怎么了?”宋宴婉问。
春桃招来车夫,把木板门一扇扇取了下来,取到第三扇的时候,铺子内所有的景象一览无遗。
宋宴婉看着什么都没剩下的铺面,忍不住唾弃道:“果然穷酸惯了。”
“那边纸上好像写了什么。”红萝眼尖地看到食肆靠客栈的地方贴了张白纸。
宋宴婉闻言走过去,只见纸上写着行云流水的几行字,通知:有间食肆搬至长阳街永兴客栈旁,三日后开业,开业前三日所有吃食八折。
宋宴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两遍,只觉脑子里一阵嗡嗡地响,过了许久才理明白这张纸上的意思,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小姐!”春桃连忙扶住宋宴婉。
宋宴婉在春桃的搀扶下,一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墙上贴着的纸张,“给我撕了!”
红萝利落地将纸撕了下来,却见靠客栈那边还有。
她走过去,正要再撕,之前给她们钥匙的伙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手挡在通知单前面,“这边的墙是南城客栈的。”
***
章北庭跟宋宴卿起来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王大爷的饭馆。
王大爷比他们还着急,看到两人就道:“凉皮的面我已经让人揉好,辣椒油的材料也已经备好,就等你们来教了。”
“现在开始吧。”章北庭跟宋宴卿也不是磨蹭的人。
饭馆里有个厨子之后会跟王大爷一家进京,王大爷就让他学凉皮凉面的做法,自己学辣椒油怎么熬。
王大爷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厨子,学起来很快,熬了几锅之后,就完全掌握了辣椒油的火候。
另一边凉皮凉面的做法只要有人教更简单,章北庭跟宋宴卿一人教一个,午时前就把两人都教会了。
王大爷道:“做了这么多凉皮凉面,不如你们中午就在这里随意吃点算了。”
“不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去忙。”章北庭笑着拒绝了。
时间还这么早,他们可以在上午去衙门缴了税,给铺子的地契盖了章,下午没事可以准备些好吃的,邀请钱良才去家里吃顿饭。
钱良才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一顿好吃的绝对不能少。
王大爷道:“那你们明日上午早点过来,我将铺子的钥匙给你们,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也要交给你们。”
说完王大爷送两人出门。
在门口的时候,有人从匆匆跑了进来,没注意到撞了章北庭一下。
章北庭年轻力壮没点事,那人却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王大爷连忙伸手扶住来人,“老黄你一把老骨头了,跑这么快做什么?”
“早上听人说你这饭馆卖了,我赶紧来吃最后一天。”老黄道。
“爹,您等等我啊,”这时又跑来一个中年男子,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人,愣了愣,问,“王掌柜,您的饭馆难道是卖给了章北庭?”
“是啊,你不是爱吃他家食肆的东西吗?以后方便了。”王大爷笑了笑道,“老黄以后也可以常来。”
老黄闻言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章北庭,“你就是有间食肆的掌柜?”
“是。”章北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