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就是他。
章北庭想了想道:“还有个事需要钱掌柜帮忙。”
“什么事?”宋宴卿翻了个身,面对着章北庭,拉着他的胳膊问。
章北庭:“官府规定,南城的商户三十号去府衙交市肆门摊税,我们那天在村里给何家办宴席,下午回来肯定来不及。”
钱良才自家的布庄也在南城,顺道给他们一起交了也不麻烦,这事钱良才也干习惯了。
“那地契也得下个月去盖章了。”宋宴卿道。
章北庭道:“下个月就下个月,没事的。”
邹文柏跟钱良才蹭饭积极,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不推脱。
钱良才甚至还打趣道:“你们小夫夫自成婚后,天天守着摊子食肆,都没出去玩过,现今这天气正适合出去游玩,不如在村子里多玩一日,想来邹先生也愿意多帮一日忙的。”
章北庭闻言有些心动,不过他就跟肉铺老板定了一日的肉,而且在村里住的是何海婶子家,也不适合多住一日,他遗憾地道:“下回吧。”
这几天天气确实好,秋高气爽,气温宜人。
章北庭跟宋宴卿坐在何家的牛车上,随他们一起出城。
习习微风迎面吹来,凉而不冷,路边一片片金黄,秋色迷人。
“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北庭跟宴卿你们吃会儿东西。”苗凤花把装着煮花生跟橘子的篮子递给章北庭。
章北庭抓了一把花生,宋宴卿拿了个桔子。
两人剥开后,都是先递给对方。
何海从另一辆牛车上跳下来,挤到苗凤花身边坐下,“我也要吃。”
“你小心点,别把装辣椒油的罐子挤倒了,”苗凤花推了推他,“你坐的那辆牛车不也有一篮子吃的吗?”
何海嘿嘿笑道:“都吃完了。”
坐在牛车上做不了别的,他跟磊磊从上车后,就一直不停地剥花生、剥桔子,叔侄二人不知不觉就把一小篮子花生跟桔子都吃完了。
苗凤花无奈道:“也不怕倒牙。”
“今年的桔子甜,不会倒牙的。”何海道,“明天下午我们去三叔园子里多摘些带回去。”
他想了想,转向章北庭,“附近的山上还有野梨,野板栗,野柿子,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野兔跟野鸡,章哥跟宋哥到时候一起去吧,可好玩了。”
何青松道:“明天下午不急着回去,午饭后你们几个年轻人确实可以去山里转转。”
宋宴卿好奇道:“野兔跟野鸡能抓到吗?”
“除非野兔被追懵了往坡下跑,不然你们几人是别想抓到,”苗凤花笑着道,“不过要是冬天连落几天大雪,山上野兔野鸡就很好抓,不过那个时候雪太厚看不到脚下的路,没几人愿意为了这口吃的上山冒险。”
“娘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家里穷……”
苗凤花说着小时候冬天山上抓野鸡野兔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子附近。
陆陆续续地,不断有熟人跟他们打招呼。
何滔跟何青松一起长大的,关系不错,看到他们的牛车,就凑上来低声道:“你们家先前不是说请了裕兴楼的厨子吗,怎么一刻钟前,我看到他们往村西头大志家去了?”
苗凤花想起裕兴楼失约的事,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何青松叹了口气道:“裕兴楼后来又被他们请走了。”
何滔稍微一琢磨,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蹙眉道:“婶子七十岁大寿,他家不过是孩子周岁,同一个村的,他这哪是人做的事!”
骂完了,他又担忧地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办,请隔壁村的厨子来顶上吗?”
“我们另外请了人来帮忙。”何青松指了指章北庭跟宋宴卿。
“这也太年……轻了”何滔先前以为两人是何家跟着来吃酒的亲戚,没注意看,听到是请来的厨子才把目光移过去,第一反应是这么年轻,会做菜吗,等看清长相之后,他后面的话便不自觉打住,“这是南街有间食肆的老板?”
何海讶异道:“滔叔认识?”
“我去城里办事的时候,在有间食肆吃过两回饭,”何滔没说的是,他第三回去的时候,由于食肆排队的人太多,他又赶时间,就没吃上。
他拍了拍何青松的肩膀道:“明天我全家肯定都来你家吃酒!”
“那可说好了。”何青松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何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何家请了两个年轻人后,还决定带全家去何家吃酒的。
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比如“你们请的厨子肯定不会差”,又或者“年轻人也有饭做得好的”,但是一转头,一群人就凑在一起谈论开了。
想法都是一样的。
“何青松那边,明天家里去个人别失了礼就行,其他的还是去村西头大志家吃吧,难得能吃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