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蹲地上干什么,裤子都脏了。”外婆连忙弯腰把陈静禾拉了起来,皱着眉眼里都是疼惜,“晚饭吃太早了饿了?外婆去给你下碗面去。” 老人什么都没有问,但是眼中的疼惜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她带着陈静禾进了屋子里,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末了又进了房间。 陈静禾等了一会儿后便看见她怀里抱了许多的小零食,一股脑的全放在了陈静禾的面前:“这些都是外婆留着专门等你来的,禾宝先吃,我去给你煮碗面。” 陈静禾抬头看着老人和蔼的笑容,眼里的酸涩更重了,她点点头,卸掉了在外人面前的尖刺和冷漠,重新回归了最乖巧纯真的孩童模样:“好,谢谢外婆。” 外婆慈爱的伸头摸了摸陈静禾的头发,转身走进了厨房。 陈静禾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零食和水果,没忍住抿紧了嘴唇。 陈静禾的外公外婆都是文艺工作者,外公启蒙了她的绘画天赋,带着她一样一样地认全了色彩,学会了架构。而外婆在文学上有所造诣,时常会给一些期刊投稿撰写,家里的书籍能摆满一整个房间。 在这样的家庭坏境里长大,曾经的陈静禾优秀的如同夜幕中的北极星。 但现在,终究是她困死了自己,也辜负了他们。 陈静禾的外公早在她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如今家里只有外婆一个人,她不爱待在市中心,觉得城市里做什么都急匆匆的,喧嚣热闹好似永远都停不下来,连带着人的心也变的浮躁不堪,还不如呆在乡野,这里安静,这里淡然。 外婆家前有个小院,院子里种了一颗高大的老槐树,底下架了一个简易的秋千,四月中的时节,老槐树上的白槐花有些已经急不可耐地开了苞,开得小巧却又灿烂,鼻尖萦绕的都是那股清甜的香味。 陈静禾走了过去,随手抚掉秋千上的落叶,坐上去闭眼安静的感受了一下,乡下的夜晚是那么的寂静,唯一吵闹的只有虫鸣和风声。 夜空中万里无云,只有圆月的光辉照亮了大地,陈静禾偷偷望天,依稀记得小时候和谭云经常会在这样的夜晚落坐在小院里,手边放着西瓜团扇,嬉笑着望天数星。 那时候的谭云,就是最幸福的妻子和母亲,那时候的陈静禾,也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小孩。 “嘟嘟嘟——” 她还是没有忍住,拨出了那个人的电话。 漫长的响铃之后,这个电话终于被人接起了。 “谁啊?” 可谭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陈静禾凉了半截心。 “妈妈……”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艰涩,“是我。” 谭云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恍然反应过来,皱眉将手机拿开了一点,发现备注上的名字确实是陈静禾:“睡迷糊了,没看名字。” 她没道歉,只是随意解释了一句,末了又问道:“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随着她话音响起,陈静禾听到了稀稀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大概是谭云怕吵醒一旁的人而选择换个地方接听。 陈静禾感觉好像喝了一口中药,不然为什么嘴里甚至心里都这么苦涩,她低声开口:“我在外婆这里。” 走出客厅的谭云闻言眉毛一挑,不赞同的说道:“这么晚了你还跑去打扰你外婆干什么,她年纪大了,晚上本来就睡不安稳。” 竟一句话都没有想过陈静禾是为什么出现在乡下。 如若说她和陈延生离婚决绝又快速那陈静禾完全能理解,毕竟是陈延生先辜负的她,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谭云连她都不要了? 她是她的女儿,是她说最爱的女儿啊!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连一句关心都不愿意再给她? 就因为她身上流着陈延生的血吗?就因为她姓陈所以就不配再得到她的爱了吗? “不过既然你都去了,那这两天你就陪陪你外婆吧,我忙也不能经常去看她,她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谭云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话里是对产出母亲的挂心。 “那我呢?”你就不问问我最近好不好吗?陈静禾像是不死心,依旧执拗的问出了这句话。 回应她的是谭云的沉默,电话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后来她才说:“你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别犯傻。” “……”陈静禾低下了头,夜风吹起地上的尘土,好像迷了她的眼睛,晦暗的夜色中,好像有一滴晶莹的光一闪而逝,最终归于尘土,消散于黑暗。 面很快就做好了,外婆在屋子里没找到陈静禾,出门一看,小姑娘就靠在秋千上犯困呢。 “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大晚上的会着凉的。”外婆无奈的叹了口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