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后果会如何,他想不出。然这时,一动不如一静,忍过今日,明天送走这尊瘟神就好了。 宣锐想着,又道:“明日送行,务必周全,但人无需太多,带上谢飞、关甄即可。” 正说着,有军士提了两坛紫英万年来报,说是王老板送给大伙喝的,余庆让送两坛给将军。 “将军,您一定得尝尝,不要辜负了王老板的好意。” “我知道了。” 宣锐不饮酒,她是知道的。可她还是送酒给他—— “去拿碗。” 趁杨园离开的空档,宣锐提起酒坛,见一个坛底粘着个信封。 取下打开,内有一张信笺。 笺上写的是紫英万年配方。宣锐瞧着,有些不解,可在看到落款时,眸色顿紧,浑身血液为之一僵。 那落款只有两个字:朱敏。 * “公主一直在酒铺,无有异常。” “宣锐在将军府,布置栽种番薯之事。那番薯苗是从紫英万年取的,一个小兵带队,宣锐没去,他的侍卫也没去。” 朱硕听着暗卫回报,眉头拧紧,甚是不耐。他得到的确切消息,宣锐与朱敏彼此心悦,可听这些禀报,两人好似不认识。 哪里出了差错?是自己的线报不准吗? 朱硕摇摇头,对暗卫道:“没点有用的!你们怎么回事,这孚山城虽由宣锐坐镇,那也是我大尚国的地盘,你们怕什么!好好查,明天离开前,务必寻出宣锐跟公主私交的证据!” 一个暗卫想了想,道:“对了,今天那酒铺送了军士十坛酒,领队小兵让送两坛给宣锐,这算吗?” “屁!两坛酒而已,又不是公主亲手给宣锐……” 说到这里,朱硕忽然停住。不对,宣锐不饮酒,还在孚山城下了禁酒令,他的兵不可能不知道,那么送酒给他,是找骂吗? 朱硕敲了敲茶桌,笑起来,好哇,跟我玩暗通款曲呢!也是,一个连皇帝都敢骗的人,还会惧怕他这个皇子吗? 但不要紧,他朱硕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朱敏回宫,他有的是法子逼他们两人就范! 咱们走着瞧! 翌日启程,朱硕一再嘱咐宣锐,让他早些进京,他会设宴替他接风。 宣锐没有应声,只是请二皇子一路保重。 “行吧,咱们京城见。”朱硕登车,一队车马浩荡而去。 内中一辆青幔马车,轻落简便地跟在朱硕车架之后,热风吹过,席帘飘起,却不见人影。 宣锐似是不经意地看了那马车一眼,黑脸不辨喜怒,握缰绳的手却是攥紧。 杨园在他身边低声道:“这二皇子又是带了哪家姑娘回去?听说他有侍妾三十多人……” 宣锐打断杨园的话:“慎言!你的舌头是真不想要了!” “属下就跟您说说,在外头绝不敢乱言。” “我不想听!”宣锐冷声道,调转马头,“回府,把宋海、杨田喊来,我有事吩咐。” 一听要找宋海,杨园急了,宣锐每次主动找宋海,都是离城前的叮嘱。 “将军,您真要进京谢恩呀?咱不是说好,上表就是嘛!” 杨园策马追上宣锐,“表文我都备好了。” “留着下次用。” “为什么呀?二皇子鼓动您去,一定不安好心,将军您为何自投罗网呢?” 宣锐不肯站队,以不党不群的姿态独立于朝廷之上,杨园自是清楚,他不明白,向来冷静的威远将军为何失了常态。 宣锐也不是很明白。 他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她是朱敏,是邸报上所谓坐化的悦成公主,尽管她同众人开了个死遁的玩笑,有些胡闹,可她毕竟是皇帝朱权最疼爱的小女儿,想来皇帝不会太为难她。 那么他又担心什么呢? 宣锐想不清楚,仅是直觉,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走趟京城。 至于朱硕打了何等算盘,那就由他好了,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 是日,宣锐让宋海在巡市之外,负责紫英万年的一应账目,因为酒铺的王老板有事出了远门。 宋海应是,脑中同时记起今早卯初在紫英万年后门见到的那辆马车。 原来是王老板出门呀,可为何不走前门呢,鬼鬼祟祟的,唯恐人瞧见。 的确,朱敏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所去所行,是以她让朱硕暗卫在后门接她。临走前,她给了刘婆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