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朱敏担心杨田吃亏,急道:“住手!有本事去杀敌,对付自己人算什么好汉!” 杨田回头,见是朱敏,不觉红了眼睛:“姑娘!这群孙子,都是缩头乌龟,根本听不懂人话,更不知同袍之谊,不用跟他们废话,看我把他们打服!” 闻言,孙府兵卒喊道:“好,有种你就过来,同知大人说了,今儿任谁闯府,都格杀勿论。” 朱敏接话道:“我是来拜望孙同知的,还请通禀。” 她跳下马,示意杨田靠后,上前递上名帖。 “你就是那个老板娘?”一个兵卒打量着朱敏,意味深长地笑道,“好说,你稍等,我这就去告诉大人。” 很快,朱敏被请进府里。 * 孙晟立在花厅,瞧着那款款而至的女子,油光的面上现出痴迷之色。 “王小姐,免礼。”孙晟盯住朱敏,笑嘻嘻的,“早就听闻王小姐貌美如仙,今日一见,果胜洛神,艳压嫦娥。” 他一张口,酒酸气直直扑面,呛得朱敏蹙眉。她不得不后退两步。 “孙同知,我来是问发兵之事,宣锐已经出海,青金卫军士该早早支援才是。”朱敏不理孙晟话茬,开门见山,直明来意。 孙晟闻言,冷了脸:“此乃军机大事,你个布衣女子,轮不到你置喙。” “尚国军律,贻误战机,立诛,闭门不迎敌,立诛。孙同知,你已经触犯国法,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朱敏耐着性子,她知道,此时宣锐不在城中,按律孙晟身为同知,全权掌管青金卫,没有孙的指令,一兵一卒都出不了海。 “什么战机,什么来敌,明明就是宣锐好大喜功,虚张声势!他想升官,没有军功便制造军功,我却不忍心,让军士们陪着他胡闹!” “那你为何关闭城门!”朱敏提高声音,“若无敌犯,你怕什么!分明是你见死不救,你知道宣锐只带了二百人,你想让他拼死一搏,待力尽时,你再发兵,之后功劳就都是你的!你才是想升官的那个!” “胡说!”被点破心事,孙晟急了,“你个小娘们,知道什么!发兵不用呈报上级吗!我已经写信给督司赵指挥,等他复信……” “那就晚了!将在外,王命都可不受,你却要等上司指令,你根本不配做青金卫同知!” 说完,朱敏扭头就走。 孙晟看着她的倩影,根本没有勇气拦阻。 * “走,杨田,别在这浪费时间!”朱敏出孙府,提身上马,带着杨田赶回将军府。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快说来。”朱敏问杨田。 原来一连六日大雨,宣锐每天都会派人巡城,与此同时,鹰哥也会去海上巡看,以防有那落水之人。谁知昨晚,鹰哥回来时,爪上有刀伤,宣锐看那刀痕,竟是倭贼惯用的长刀,他立刻带人出海巡看。 今早有兵士回来报信,说红礁寨遇袭,千余倭寇杀来,将宣锐围困在孤叶岛上。 杨田说着,朱敏在海防图找到相应地名,这才发现,红礁寨前面尚有黑虎堡、千刃崖两个岗哨。 “没有示警?”一千多名倭寇,就算泅水而来,也是不小的动静,岗哨怎么会没发现? “应是遭了暗算!但详情不知。”杨田痛声道,“听回报说,将军赶到时,倭贼已拿下红礁岛,是将军奋力击杀,将其击退。可区区二百人,也剩了不足百人。要是倭贼再发起冲击,我怕……” 红礁寨是第三道岗哨,距离孚山城五百里,一旦被突破,银山、垂钓两哨都危在旦夕,孚山城门也面临被摧毁的危险,到那时! 朱敏的目光落在孤叶岛上,那是在红礁寨西南向的一个小岛,形如蕉叶,四周无靠。 “宣锐可带粮米?” “没有,将军走得急,根本来不及装载汤水。”杨田看了眼院中的毒辣日光,“已经八个时辰了!银山哨试图送水米过去,都被倭贼乱箭射回。” 困兽之法。 朱敏攥拳,“你有多少人?” “姑娘,我只有五十人!”杨田实话实说,“孙晟已下了命令,青金卫军士擅动者,以军法论处!” “这五十人,是将军的死士,不在卫兵名录。” “不用这么多,给我十个人。”朱敏知道,皇帝朱权忌恨亲王、将军培植势力,五十个死士,足以让宣锐身首异处。 “还有船!”朱敏急急想着,孙晟不发兵,福船也不必想,可没船怎么渡海! 对了!朱敏忽然记起了什么,“杨田,这样,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