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朱敏不以为然,韩福也没再多说,而是提了个小建议,“东家,咱们生意这么好,是不是该庆贺一下?” 之前冯老板一高兴都会带伙计们下馆子,朱敏听杜乾说过。现在韩福都开了口,朱敏略一想就答应了。 是以三日后,紫英万年酒铺一行五人去了一品鲜。 * 五人在二楼雅间就坐,要了一桌子特色菜,酒则是自带的紫英万年。 杜乾举杯,提议大伙敬东家。朱敏笑道:“该我敬大家,酒铺全靠大家鼎力,才能如此兴旺。”说着满饮一杯,众人立刻跟上,都把杯中酒喝光。 朱敏端起第二杯,看了看杜乾身边的窦凡,笑道:“这一杯,是欢迎新伙伴,以后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我先喝,你随意。” 窦凡没想到东家如此礼重,一时愣住,还是韩福推了推他,让他道谢,窦凡这才起身,磕磕巴巴地说:“我没别的,就是有力气,感谢东家收留,我会好好做活。”说完把酒喝了。 刘婆接口道:“小窦子确实勤快,不止在酿坊里忙活,还来厨下帮我,就冲这,我也得敬小窦子一杯。” 窦凡赶紧举杯,回敬刘婆,两人都喝了个杯见底。 酒助人兴,几杯下肚,众人都放开了胆子,推杯换盏间,各诉肺腑。 朱敏听着看着,很是高兴。雅间里的温度升起来,朱敏有些气闷,遂起身以更衣为由,去房外透口气。 可好,二楼走廊一侧临街开窗,窗下摆着盆茉莉,朱敏瞧见,径直走过去,借着穿廊风解汗。 忽然,就听窗外街上传来“啪”的一声,好似有什么跌落,借着就听有人惊叫连连。 朱敏担心着,上前两步,探身窗外看个究竟。 却是一个渔贩的推车倒了,车上的鱼篓摔下来,篓里的鱼干洒了满地。有那过路的行人不妨,踩上鱼干,滑倒在地。 好在无人受伤。朱敏看得清楚,收身刚要回雅间,眼角的余光却是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梁雪同杨田从街对面的茶坊走出来,梁雪满面春风,扶着杨田的胳膊上了马车,杨田亲自驾车。 直到那马车走远,朱敏才从窗扇后面离开,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替杨、梁二人开心,也许不久就要喝喜酒了呢。 朱敏想着,身后传来刘婆的声音:“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快来,上面了。” 孚山城习俗,筵席最后都是吃长寿面,取长长久久之意。 筵毕不过酉正,初夏的白昼已然变长,众人乘着酒兴,要去海边散步消食。 朱敏却是摆了摆手,让众人注意安全,她则去了石山。她想去看月季花海。 * 七日不见,月季更艳丽了,夕照下嫣红如血。朱敏立在山头,看着数着,现有的花骨朵,够酿五十坛,将将能把订单支付出三分之一。剩下的,需要再等十日,还好不超期,客商不会说什么。 可之后呢,销路打开了,产量却跟不上,这不行。朱敏点点头,决定得增加月季花的栽种。 朱敏回身,想去看看山的另一侧是否合适种花,谁知一转身就见宣锐立在不远处,神情莫测地看着自己。 其实宣锐来了有一会儿了。他是从墓园回来,见她立在那儿,摇摇晃晃的,他就有些担心,不由停下了步子。 此刻见她回身,安然无恙,宣锐提脚便走。 朱敏却是脱口道:“站住,宣锐,这个还你。”她说着走到他近前,从袖袋里取出方绢帕,递过去。 宣锐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只是道:“不用还。” “不用,我有帕子。对了,我的青丝帕呢,你给我。”朱敏把手伸到宣锐面前。 那是只莹白温润的小手,宣锐瞧着,负在身后的大手轻轻攥紧,他冷声道:“什么青丝帕,我不知道。” “就,就是那天,你,你……”朱敏急红了耳尖,却是说不清楚。 宣锐却忽然“哦”了一声,朱敏以为他记起来了,不料宣锐道:“那帕子丢了,这绢帕就算赔你的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两条长腿,大步开迈,好似后面有风在推。 一直走到山下,见她没有追来,宣锐才轻轻吐出口气。他撒谎了。那青丝帕就在他怀里揣着呢,可他不想还。他按了按胸口,只觉心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