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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里才是本事。”

说完,杨田才反应过来,同他说话的是杨园。啊,杨园回来了,那就是任务完成了!杨田看着好兄弟那尖利恨不得捅他几刀的目光,咽了口唾沫,他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宣锐不喜别人打断机要汇报,这次怕是躲不过军棍之罚了。杨田快快想着,却是不怕,事关将军终身幸福,罚就罚吧。

于是他继续道:“将军,我这就带人,去把姓沈的绑了,让他长长记性,少想不该想的。”

其时层云遮日,无有光照入房,宣锐那黑脸更是沉得吓人,他捻了捻手指,没理这话,而是道:“杨田,我看你是闲腻了!也好,你去替下关甄,现在就去!”

杨田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园按住脖子,扭着胳膊,推了出去。

书房的门合上,杨园略一平复心绪,俯首请命道:“将军,属下去查沈瑜。”他知道,宣锐不言,却是担心,那王姑娘,到底不同别人。

不料宣锐轻轻摇头,说了个“不必”。

他已查过沈瑜,就在端午当晚。沈瑜,沈继业的螟蛉子,十六岁夺得解元,却没有继续攻读,而是承袭家业,现掌管沈家书铺弘文馆,孚山人都称其为沈公子。

想到沈瑜,宣锐的脸就有些火辣,之前他筹钱当掉玉佩,用的正是沈家质铺。虽说现已赎回,可宣锐心里莫名地别扭。

宣锐坐不住,从圈椅里起身,走到后墙前,对着墙上的海防图凝神。

若她真是太子的人,那倒不必担心,她不会嫁给沈瑜。可她为何答应三个月后就离开呢?她以为三个月的工夫,我就会答应扶持太子吗?

笑话!

宣锐攥紧双拳。杨园看在眼里,想了想,道:“将军,属下以为,姑娘不是太子的人。”

“姑娘留在孚山,其实是为了青金卫。”杨园把巡哨前找余庆挽留姑娘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余庆的“苦肉计”也说了。

“若姑娘是太子的人,直接给太子去信,让佟知府放粮就好,何必要苦哈哈地开酒铺呢?再说,姑娘从不来将军府,看那架势,躲您还来不及……”

闻言宣锐心中一动,脱口道:“我有那么讨人厌?”

“不是不是,我这张嘴啊,”杨园恨不得抽自己,“就是说啊,姑娘矜贵,不是那种以色,您懂的啊,将军。属下也不知怎么说了,您可好好想想,缘分这东西,遇上是天赐,可抓不住就只能怪自个了。”

*

五月天,人易困,这日朱敏吃过午饭,躺在榻上小憩,恍然就见自己在校场,练习箭术,箭箭皆中靶心。她正高兴着,又开一弓,谁知那羽箭忽地偏斜,冲着太子朱岩而去。

“不要!”朱敏大喊一声,人就醒来。噩梦而已,莫怕莫怕,她抚着胸口,冷汗涔涔。

都说梦是反的,可朱敏思前想后,到底心中不安,于是换了衣衫,出门去找消息。

这一阵忙酒铺,她都没看邸报,也不知朝廷大事。太子朱岩身为储君,说得好听,是尚国未来主人,可实际就是个活靶子,明枪暗箭都少不了,谁让皇位就一个呢!

朱敏急急走着,看见书铺就进去,谁知一连几家都没有邸报。后来,还是一位小童生告诉她,孚山城只弘文馆有邸报,要去就快些,弘文馆邸报不要钱,随人取看,不少人就取回家搓成纸芯子,点火用。

朱敏闻言,道过谢,提身上马,径奔弘文馆。

刚到馆前,就见梁雪从馆内步出。她一身雪白衫裙,未施粉黛,可气色很好,眉眼舒展,一看就很高兴。

“姐姐,你也来买笔墨吗?”梁雪笑吟吟地举起手里的包裹,“我买了颜公字帖,要好好练一练字。”

这是梁雪来酒铺坦言后,两人第一次见。朱敏本有些不好意思,可见对方全不在意,一如既往的亲切,朱敏登时松快许多。

她笑着点头:“我也该练字,只是懒得动笔。对了,妹妹家住何处,我让人送酒给你喝。”

“石羊街首,门前一棵皂角树。姐姐来就是,酒就别带了,我听说端午节您给龙舟赛捐了二十坛,那得多久才能挣回来。咱们自家姐妹,不在客套。”

两人又说了几句,梁雪便先告辞了。朱敏看着她的身姿,忽然记起刘婆的话,禁不住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出,倒是瞧见梁雪回头,冲她摆手。

她赶紧也摆摆手,系好马,提步进了弘文馆。

还好,邸报尚有。朱敏跟伙计取了份,不及回家,立刻查看。

这一看,人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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