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讲完,何苒还没听够:“没了?”
流霞:“没了。”
“周秀山呢?”何苒问道。
“周秀山?十七太爷的案子还没判,他是苦主,暂时应该不会走吧,不过,他肯定也不能再在周家堡住了。”流霞说道。
“你没问他是被谁救的吗?他是被绑上石头沉到河里的,那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他救上来的。”何苒笑着说道。
流霞一脸莫名,难道周秀山的忽然出现还有内情?
何苒却是想到了一个人,周沧岳!
周沧岳就是黑妹,黑妹的性别是假的,可是水里的功夫却是真的。
周秀山在周家堡外面,刚巧就被她的人撞上,而那一日,周沧岳就在周家堡。
周秀山就是跟着周沧岳一起回来的。
何苒冷哼一声:“这是算准了我会多管闲事啊,好吧,我还真是挺喜欢管这种闲事的。”
“冬瓜姐弟呢,回周家堡了吗?”何苒问道。
“回去了,不过看唐姑娘的意思,他们也不想留在周家堡了。”流霞说道。
何苒点点头,这件事,翻篇了。
她把从佛头岭带出来的七个孩子叫到面前。
“你们可以留在晋阳城里,看到这家惊鸿楼了吗?这里一楼是绸缎庄,二楼是成衣铺,三楼是绣坊,都是适合女孩子工作的地方,你们可以留下先从学徒做起。”
听到她说“学徒”,一个叫小的女孩子好奇地问道:“学徒是不是不用签死契?”
她有个堂兄在城里当学徒,签的就不是死契。
何苒点头:“对,不是死契,你们学成后要在这里工作五年,五年之后是去是留自己选择。”
女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是掩不去的兴奋,她们不用卖身,也能赚钱养活自己了。
“我想当学徒,我学过女红。”
“我学过绣,就是绣得不太好”
“我会裁衣.“
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恩人没有骗她们,真的让她们用双手养活自己。
张佳慧和张佳敏却扁着嘴巴看着何苒,姐弟俩虽然只有六七分的相似,可是表情却是一模一样。
何苒看他们一眼,转身走了,身后是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欢呼。
她走上二楼,一转身,张佳慧和张佳敏跟着她,也上了二楼。
何苒在二楼的成衣铺子里转了一圈,又上了三楼的绣坊,再一转身,那对姐弟还在后面跟着她。
还是那个表情,扁着嘴巴,直勾勾地看着她。
何苒觉得有趣,没理他们,在绣坊里转了一圈儿,还和这里的绣娘们聊了几句。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晋阳惊鸿楼只是绸缎庄,大绸缎庄,一楼是铺子,二楼是库房,三楼则用来办公和议事。
没有成衣铺,也没有绣坊。
一问才知,这些绣娘以前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
十五年前,平城衙门剿了一伙土匪,土匪窝里有二十多个年轻姑娘,都是他们抢来的。
这些女子被带到衙门,有两个当场就撞死了,余下的便由衙门联系她们的家人,可最终,却没有一个家人来接她们。
小葵听说之后,让杏姑去打点了平城衙门,接手了这些女子。
晋阳惊鸿楼的绣坊和成衣铺,是因为这些姑娘才开起来的。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些姑娘当中,有的成亲了,还有了孩子,还有的一直未嫁,她们当中有几个早已成了绣坊和成衣铺子里的大师傅,还收了徒弟。
和何苒说话的就是绣坊的大师傅,她告诉何苒,她有两个女徒弟,都是她从善堂里领养的弃婴,现在全都跟在她身边。
她指着两个脸蛋圆圆,一脸娇憨的小女娃:“就是她俩,淘气着呢。”
何苒笑着摸摸两个小女娃的脑袋,看到绣架旁边放着一本千字文,她满意地点点头。
再一回头,张佳慧和张佳敏还在后面跟着她。
何苒叹了口气:“你们有事?”
何大当家终于和他们说话了,姐弟俩松了口气,异口同声:“我们不想留在这里,我们要跟着您。”
“为什么,说出你们的理由。”何苒问道。
“我们读过书。”
“我们会算帐。”
“我会赶大车。”
“我会酿酒。”
何苒一怔,看向张佳慧:“你会酿酒?”
话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张佳慧有些不好意思:“我从小就看着祖父和我娘酿酒,也就学会了,不过我只是给他们打下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对了,我弟也是打下手的,他也会一点,还有我们知道家里酿酒的方子,我娘说这方子早晚都要传给我们”
他们觉得,何大当家有惊鸿楼这么大的生意,一定不会抢他们的方子,所以他们就说出来了。
可是,他们是不是眼了,为啥看到何大当家的眼睛正在冒绿光?
“你们有酿酒的方子?”何苒问道。
姐弟俩下意识地点点头。
何苒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好,跟着我吧!”
何苒告诉自己,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