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屈巫将消息传递出去之后,自知此事一但泄漏,必将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他跪在祖宗牌位前祷告着,忏悔着。他觉得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 助楚争霸与辅佐大周绝不可能同世而立,自己原想走一条折中之路。看来,正如桃子所嘲笑的一样,是很难行得通的。 屈巫又一次想到了那个在集市上卖矛又卖盾的笑话。“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屈巫仰头看着祖宗牌位,猛然间,屈巫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自己如此对待姬子夷真的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弟吗? 会不会有姬心瑶的因素? 屈巫身上冒起了冷汗。难道自己会被情爱迷失? 师傅到底被谁所害,自己初次去郑国两次遇袭过于蹊跷,这些都是发生在郑国。至今仍无头绪。 还有,姬子夷既早知易韶是大师兄,却能做出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说明了什么? 屈巫的心沉重起来,他对着祖宗牌位喃喃地说:“列祖列宗,不孝子巫迷失了心智,望祖宗显灵指点迷津。” 似是获得了些许心灵的安慰,屈巫渐渐地镇静下来。出了宗庙,抬头看看了近旁的学堂,便信步走了过去。 学堂里,夫子一边来回踱着方步,一边领着家族里十几个适龄孩子抑扬顿挫地吟诵。 屈巫定了神从窗外看去,只见儿子屈狐庸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屈巫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些,到底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夫子看见屈巫,并不说话,静静地等他先开口。 屈巫知道夫子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为人孤傲。聘他为家族学堂讲学,不仅束脩比别人翻了一倍儿,好话还说了一箩筐。 屈巫深信,只有不会教的先生,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因而对夫子格外敬重,因为他更深信,孤傲是才华的一种标志。 “夫子,狐儿如此,您怎不责罚?”屈巫恭敬地给夫子施了个礼,才面带微笑地发问。 “屈狐庸已经熟读了这一课,可以不跟读。”夫子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教的学生,他从来都是呼其大名,纵然成年后做了高官,他也依然不改。 屈巫点了点头,上前推醒儿子。然后征询夫子说:“我可否把屈狐庸领走一会儿?” 屈巫见夫子一本正经称呼儿子的大名,自己也只得一本正经地起来。 “请自便!”夫子也不多言。 屈狐庸从桌上抬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见是父亲屈巫,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暗自嘀咕,完了,这回被老爹撞上了,怕是要倒霉了。 屈巫摸了下儿子的头,说了一个字:”走。”又给夫子施了个礼,才转身而去。 屈狐庸垂头丧气地跟在屈巫的后面,走出了学堂。他一跨出门。背后就传来一阵哄笑声,小狐狸要挨揍了,好啊好啊,哈哈哈…… 不过,随着两声“啪啪”的戒尺声,哄笑声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学堂内外瞬间一片静寂。 屈巫扭头看了看儿子,见他跟在自己身后怯怯的样子。心中多少有点自责。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对他也太忽略了。 儿子是在自己掌管七杀门的第二年出世的,近十年来,自己朝堂江湖两头忙,很少有闲暇时间顾及儿子的成长。养不教父之过,虽然请的先生不错,但父亲的职责自己是没完全尽到的。 “狐儿,你已经能熟读夫子教的课了,是吗?”屈巫和颜悦色地说着。 屈狐庸一见父亲并无责罚自己之意,立马胆子大了起来,骄傲地将夫子教得课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 屈巫赞许地点点头,儿子天资聪颖,确是可造之材。他的心里有了一番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屈巫带着儿子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后院。屈狐庸很少来父亲的住处,而且都是在母亲的带领下来去匆匆,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院落非常空旷,空旷到辽远的感觉。 屈巫将儿子领到一边站定,自己一个飞身跳到了院落的中心,紧接着轻若飞鸿,重如霹雳,行云流水一般打出了一套七杀霹雳拳。 屈狐庸看呆了。在他心目中父亲饱读诗书,是个举止斯文的谦谦文臣。怎么眼睛一眨,小鸡变老鸭,竟然成了气吞山河的武林高手。 屈巫轻飘到儿子面前,稍稍有点得意地问:“狐儿,如何?” 屈狐庸从惊呆中醒了过来,拍着手喊着:“父亲,太了不起了,教狐儿可好?” 屈巫正合心意。既然儿子天资聪颖,学文学得轻松,何不再学点武呢?若能和自己一样能文能武,假以时日,未必不是栋梁之才。 屈巫点了点头,却又严肃认真地说:“狐儿,为父先教你三招基本步法,每日里必得夫子所教新课全部学会之后,为父才会往下进行。” 屈狐庸连忙点头答应,开心地拉着屈巫就往院落中间走。他终于明白,父亲院落如此空旷的原因。 屈巫刚教儿子摆好蹲马步姿势,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真是笑话,里面住着我的夫君,我竟不能进去?”芈夫人尖利地喊叫着。 “夫人,大人确有要事,您这时进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