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发力,也追了上去。
为了今天,他把六合靴都空出来了。
以他如今的爆发速度,加上这双靴子,自忖进退自如。
……
“今夜似乎很热闹啊?”
一间小院,屋檐下,韩垂钧负手而立,视线穿过雨幕,看着雷鸣电闪不绝的夜空:
“有这么一场大雨,秋收应是无碍了。”
“倒不知韩老还有悲天悯人之心。”
雨幕中,方云秀缓步走到屋檐下,摘下斗笠:“曹焰藏得太好,我都找他不到,邱师兄出事,与此人关系极大。”
“老夫也是农家出身,怎就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了?”
韩垂钧摇摇头:
“什么心狠手辣,人狠心毒,都是世人对老夫的偏见罢了,老夫素来不爱争斗,偏偏那些人非要来逼迫老夫,如之奈何?”
“……”
方云秀无言以对。
宗门上下,哪个不知你心狠手毒,动辄杀人全家……
“曹焰,老夫记得,他家祖上也是咱谷内的弟子,因为天赋不好,只得了一门白猿披风锤?”
韩垂钧伸手接了几滴雨水:
“本事不大,胆子不小。老夫倒是好奇,哪个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敢杀谷中弟子!”
“弟子明日再进一遭发鸠山,抓了再说。”
方云秀已有些不耐了:
“听说蛰龙府来了不少‘镇武堂’的探子,谷主颇为不悦,我们也得尽早回去,以免吃了挂落。”
“不急。”
韩垂钧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听说你选的那个岳云晋,心性极差,当日追杀年九时,一声惨叫就被吓破胆,回来还发了热,差点死掉?”
“……谣言而已!”
方云秀微微皱眉。
她也不是很瞧得上岳云晋,但这高柳诸县也着实没有出挑的少年,她也着实不想在这里空耗了。
“您老选得这个如何?”
“他,也不行啊。”
韩垂钧瞥了一眼内屋,摇摇头:“老夫早两个月就教了他兵道斗杀锤的桩功,至今连入门的迹象都没有……”
“您老居然教他兵道斗杀锤?!”
方云秀脸色一变,复又苦笑:
“内门五大秘传,以兵道斗杀锤最为难学难练,门内都没几个能入门的,您来这里找,岂非是空费劲?”
“寻英,寻英,庸庸碌碌之辈,也值得一个‘英’字吗?”
韩垂钧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
“实在无人,那就将他送到门里,只当完成任务,但老夫可不觉得,他们配得上这个‘英’字。”
“您老还没放弃寻找‘玄鲸锤’吗?那……”
“住口!”
韩垂钧眼皮一抬,眸光犹如鬼火般闪烁:“你话太多了!”
“弟子失言……”
方云秀身子一颤,低下头去,心里却是一叹。
‘韩老的执念太深了……’
她甚至怀疑,那年九能偷走兵道斗杀锤,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位韩老刻意为之……
“你回路府吧,记得照料邱达,他若死了,伱邱龙师兄那一脉的香火,可就算了!”
韩垂钧一拂袖。
方云秀微微躬身,离去。
“挺孝顺的孩子,就是天赋差了些……”
韩垂钧缓步走进内屋,看了一眼昏沉睡去的梁阿水,伸手往他后脑一按,确保后者睡得很沉后,转身拿了墙上的斗笠戴上。
“真热闹啊。”
韩垂钧慢悠悠的走进雨幕,瞧了眼不远处火光大作的千眼菩萨庙,低头看向不远处的墙角。
那里,有几笔不规则的划痕,常人看到,也之后以为是顽童的涂鸦,但懂得却知道。
“镇武堂……”
……
嗷呜~
千眼菩萨庙里,火光摇曳,人声杂乱,犬吠交错。
“还有人潜进来?!”
寺庙后院,空顶老僧甩了甩手掌,脸色阴沉:
“怎么会引来镇武堂的人?难道是察觉到我们在筹备祭祀?”
“听闻蛰龙府出了件大事,镇武堂的人大规模汇聚,应该是路过?但也不能大意……”
路云清静坐于桌案之后,翻阅着一本佛经,并不甚在意:
“之前那个什么自称李霸的刀客死了吗?”
“中了老僧一式白云手,就算淬体有成也绝活不了!”
空顶老僧冷哼一声,转身出门,向着犬吠人声传来之处走去,煞气滚滚,哪有白日里的慈眉善目。
“敢闯寺庙者,杀无赦!”
“杀!”
“吃我一刀!”
大殿后,十多个大和尚或拿戒刀,或持僧棍,将两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中间,出手凶狠,招招要命。
“误会,误会!”
斗笠被一刀劈碎,王定挥舞长枪狼狈格挡,心中郁闷的几乎吐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夜还有其他人闯入千眼菩萨庙,还闹得很大,以至于,他们刚进来,就被认定为同伙,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各位大师,我们只是路过!”
王定只挡不攻,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