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镇北抓着茶杯抬手就想摔,王新学‘啧’了一声,“军帅——”他起身把那茶杯给夺了,“特木尔只是激进,对军帅您绝没有不忠。”
自作主张比背叛更棘手!
金镇北朝外喊:“来人,传特木尔。”
“特木尔请了七日假,回关内探亲去了。说是老娘病了,嚷着要见儿子。”
这个王八蛋,“传李图升!”
“李图升病了……去找蒙医瞧病去了,这一上草原,飘到哪边就不能知道了。”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金镇北看着王新学,“老子得提防了,省的哪天老子在睡梦里呢,被你们来一出‘黄袍加身’……”
“军帅,真不至于。”
“不至于!?最好是别起乱七八糟的心思!老子怕被蠢人连累,懂吗?要想过安生日子,就消停点。天下能成事的人,从来不是最先跳出来的人。别自恃地理位置独特,更别仗着部族构成复杂,就觉得朝廷一定会投鼠忌器。”
金镇北重重的拍了两下胸口:“具体拍了多少人,马上去救……最好那臭丫头没事,要真有一点损伤,就坏了大事了。”
这就去!这就去安排。
看着王新学急匆匆的走了,金镇北才收了脸上的怒容:北区的将领早该调整了,这次就是个机会。
他端起茶壶,慢慢给茶杯里斟茶:忠心也罢,二意也罢,犯军中大忌者,不能留!
所以,臭丫头,你得好好的,老子的事还没办完呢。
他一口将隔夜的凉茶喝了,然后‘呸’了一声:真难喝。
桐桐骑在马上,低头看了看马蹄。军中的蹄铁是有规制的,但自己这次骑出来的马,应该不是军中的马。
蹄铁的印记很像,但肯定不是。
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因为有人背着金镇北行事,怕金镇北中途营救呗。
而金镇北真的不知道会有人要杀人灭口么?
一个高居京城,却能叫北区没逃出他掌心的人,对这支队伍的掌控力是不可想象的。
他心里有数,但是,他不会提前拦着。他得叫某些人做成事实,得叫人来杀,却又杀不了,如此,事不至于脱离掌控,又能助他进一步掌控军中。
这就是属于想处罚一些人,但是呢,处罚了那叫不讲情义,他怕军中有非议。他就等着,等着对方犯下致命的错误,然后再挥泪斩马谡。
这些护送自己的人里,有多少是真干活的?有多少是金镇北的人呢?
金镇北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诡的很。还想从自己身上讨个救命之恩呀?
做梦!京城中那些文官不能辖制我,你就觉得用救命之恩能辖制我了?以情动人,叫我袒护你?
算盘打的不错!
她估摸着路程,然后勒住马头,说护送她的人:“诸位请在这里稍候,人有三急,我得去方便方便。诸位原地等候,莫要做出叫我觉得误会的事。”
众人:“……”一群大男人跟着呢,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前就不知道要少喝水的道理吗?半路上三急?你还真好意思说。
领头的干笑了一声,“我等面朝北,姑娘速去速回。”
“我骑马去吧,走远一点。要不然,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太远,要不然……危险。”
嗯!等着吧。
她骑着马换了个方向走了,半盏茶的时候,领头的回头去看,远远的还能看见人在马背上。他转过头有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马在远处,马背上不见人了。
应该是在马儿的附近方便呢吧!
行!继续等着。
可等了又一盏茶,还是只有马在远处吃草,不见人:方便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呀?
一群小伙子,你看我,我看你,瞬间对这个女官没有任何别的心思了。本来,整天在军营了,瞧着母猪比别个都白净。现在呢……嗯!便秘什么的,瞬间打破了任何幻想。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再去看,依旧是只有马不见人。马儿跑的更远了,只剩下一个点了。
这不太对吧!
骑着马就往过赶,把那一片都找遍了,压根就没有方便过的痕迹,连人走过的痕迹都找不出来。活生生的人,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完了!这次真完了。活着、死了、伤了,这都好说,就怕这突然之间消失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就听见远处隐隐的传来一声枪|响,‘砰——’的一声,从两三里之外传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