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千刀万剐之刑。 鲜血汩汩流在走廊中,淌出了蜿蜒曲折的沟壑,灰尘、白雾与狂舞的怪物构成了一出残暴怪戾的画作。 在画作攀至巅峰,乃至定格的那一瞬间,短刀刺进了女孩的心脏,刀尖撞击到坚硬的骨骼,那是保护最后防线的骨笼,那颗柔弱跳动的心脏藏在后面惊恐的从缝隙中窥伺外面瞳眸森冷的男孩。 海伦娜心脏受震,狂吼惊怒的后退,白翼在墙壁上刮出白灰与石屑溅射向四周,而她的胸前那柄残破的短刀像是死神的夺命黑镰一样一次、二次、三次...无数次的刺击碰撞她保护心脏的骨笼! 海伦娜攻击胸前的袭杀者,落空,下一刻短刀撞击心脏骨笼,她尖啸再攻击,落空,短刀再度出现复数次撞击心脏骨笼,如此反复好似跗骨之蛆。 黑发的男孩冷漠地将‘死亡’一寸寸送到她的手里,不管她拒绝与否、惊恐与否,每一次刺击都撞在同一个点,骨笼上的裂痕不断扩大濒临极限! 最终,骨笼在短刀执着的刺击下破碎了,同时短刀也崩裂成了碎片,扎进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柔软心脏中! 这一瞬间,海伦娜茫然而恐惧地凭借着本能双手抱在胸口转身扑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白翼搅动走廊的四壁使得一切纵横杂乱,林年也后退数步避开了这绞肉机一样的场面。 随后他看见了,地上的那个女孩就像折翼的鸟,摔倒在地上发出痛呼,背朝着自己这个施暴者,战栗低吼着向前爬行。 她在逃。 不动御令制造的龙形外表始终是假象,她跟不上那梦魇一般的袭杀速度,庞然大物的假象终于被剥落,她的思维早在试图进化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存了,持续的战斗让人类的那一部分稀释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如今她的脑海里只留下最本能的欲望——求生。 林年看着地上的女孩哀嚎嘶吼着向走廊深处爬去,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黑暗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在等待,尾随苟延残喘的敌人揣测对方是否是在诱骗他露出破绽。 冷漠、无情又谨慎至极。 在女孩爬到走廊尽头之时,他终于观察够了,一脚踩在了那血淋淋的背脊之上,脚下的东西跟濒死的动物一样扭动、发出凄厉的嚎叫。 她居然怕了。 看起来最后的死侍化并没有完全消除那残留的人类意识,表露出了对死亡的畏惧代表着她还残存着一缕人性。 林年踩住她的后背迟迟没有下手,不是留情,而是在等待。 在心脏受损的情况下,不动御令这种高负荷的言灵不可能持续很久,当使用者不堪重负解除言灵的瞬间,才是他最好的下手时刻。 这是一场漫长的拖延战。 走廊尽头的窗口外,月光照亮了昏暗,林年静默地注视着高度龙化的迹象渐渐在脚下女孩的身上消退,鳞甲剥落,骨翼失去生机垂落在两侧,面骨节节崩断露出了下面姣好的脸蛋。 失去言灵加持之后,女孩露出的是自己最初原本的面容,她曾经舍弃的身份如今在月光的照耀下丝毫毕现。 林年的视线与她的双眼对上了。 那是一双海蓝色的双眼,倒影着窗外月光与星辰,唯独没有林年的影子。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的喉咙早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林年刺穿了,声带残破的只能发出嘶嘶声。 “business_is_business,这是我的任务。”林年轻声说。 他手中已经没有短刀可以进行最后的送别了,但他还记得自己带了另一样东西,那是友人赠予自己的礼物。 他从背后摸出了一把格洛克,在里面装载着一颗送行的子弹。 女孩躺靠在走廊尽头看着月光下男孩举起的枪口,这时的她似乎陷入了奇妙的平和中。 很难想象在龙血重度侵蚀的情况下她还能重新获得一分理智,而很有可能这也是她最后一刻以人类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从女孩的眼眸中,林年看得出她并不后悔步入了这个结局。 堪萨斯州的女孩甘愿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一刻钟的力量。用它将那些曾经罪恶的人混和着鲜血被地狱吞噬。让永恒的恐惧终日笼罩在那些亏心的人们身上,让那些得不到解脱的生于苦难中的人重见天日。 只是在恶魔吞噬掉她的最后一刻,她希望喉咙被一个手持宝剑的勇者刺穿。 而自己,只趴在地上衬托出他的英勇、无畏。 她希望他是善良的,果敢的,内心只有正义的,没有柔软的地方,坚强的,有着天使一样的光芒。 罪与罚都由她来承担,善与奖都由他来统治。 林年忽然想说点什么送别这个女孩,尽管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