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杨明这是小刀拉皮股——开了眼。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狂的人,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了,还敢这么嚣张。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王爷,你就真这么相信我不会杀你?” “你不敢!本王乃皇亲贵胄,千金之躯!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敢冒犯的?” 宋赵哲双眼闪烁的光芒,是大兴皇室百年的底气! 虽说千年以前就有人喊出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可是一千多年以来,这片大地上觉醒的黔首仍是寥寥无几。 百姓见了当官都要抖三抖,见了皇族根本抬不起头。 而他无疑是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人之一。 他是圣上的亲弟,封号是战国七雄之一的齐国,在大兴荣宠无二,他就不相信有人真的敢在天子脚下血溅三尺! 嗯,天子脚下才是重点。 皇兄不是傻子,武德司和禁军也不是吃白饭的,绝不可能查不出来。 大雪封城,杨明若是杀了他,能逃到哪里去? 况且,他和杨明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性命相搏? 齐王断言道:“除非你是个疯子,否则你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杀了本王。” “是啊,我还没疯。我不能杀你。” “杀了你,就得跑路了。” “我还有 好多事情要做,怎么能跑呢?” 杨明像是喃喃自语般念叨了几句,忽然狞笑道:“是啊,我不能杀你,但是,削你一顿出出气,没什么问题吧?” “宋均,闭眼。” “削?” 宋赵哲眉头微皱,不太理解削的定义。 而回答他的是锋利的刀锋划过他的胸口,削下一片厚厚的血肉。 “啊!” 宋赵哲吃痛地发出一声惊呼,满脸难以置信道:“你敢伤本王,你疯了!” “哎呀,不好意思,像我这种斯文人,不经常动刀,手法不好请多担待。” 杨明说着,又削了一刀。 痛! 钻心的痛! 迷药虽然令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却并不能抹去血肉之痛。 养尊处优的宋赵哲,已有十余年不曾受过这种痛苦。 这种痛,让他不由想起了当年被夷人支配的恐惧。 半年之内,夷人就打到了炎京。 他的父亲做牵羊礼,赤身裸体出城投降,被活生生饿死。 他的姨娘、姐妹被夷人贵族争相玩弄,他的皇妹竟至谷道破裂而死。 还有他那么多兄弟、子侄,被夷人拿来取乐,点天灯、烹大鼎、活埋、车裂、抽肠乃至宫刑,无所不用其极。 宋赵哲迄今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软,几欲癫狂。 他浑身战栗地问道:“你、你,你真的不杀我吗?” 杨明都已经伤了他,如果不杀了他岂不是自投罗网?等着皇兄大开杀戒? “杀了你,麻烦就大了。只是削你一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谁知道呢?金公公,你说是吧?” 杨明转头问道。 金继恩紧咬牙关道:“是,只要杨大人肯饶王爷一命,奴婢以性命担保,王爷定不会秋后算账。” “金公公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你能做得了他的主?” 杨明笑了。 这小太监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激怒他,什么都得顺着他来,所以才漫天开空头支票。 以齐王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事后不追究,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就让他自己放弃追究,不就好了。 杨明从腰间拿出了五花八门的瓷瓶,挑挑拣拣倒了两颗药丸出来,硬生生塞进了齐王的嘴里。 宋赵哲满脸惊恐:“咳咳咳,这是什么?你答应不会杀小王的!” 杨明笑眯眯道:“我有一个朋友,外号叫做千面蓝毒,不知道王爷是否听过?” “你言而无信,你答应不会杀本王的!” 宋赵哲又惊又怒,说话却没什么底气。 杨明没有理会他,转身对金继恩道: “金公公,我知道你是宫中暗卫,性命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我拿齐王的命跟你做一个交易。” “我刚才给他吃的药丸,有一颗是毒药。” “此毒名为三日断魂散,顾名思义,三天后才会毒发身亡。除了我那位朋友,无人能解,金公公若是不信,大可招御医来看看。”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只要三天时间,请王爷和金公公,这三日安分些,圣上病了,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三日后,我自会把解药给你们。” 金继恩敏锐地听出了这话中的玄机。 只要三天时间,难不成他有把握三天雪就会停,他们就能跑? 既然都决定要跑了,为何不杀了齐王一了百了? 关键,一定是在另一颗丹药上。 他谨慎地问道:“那另一颗丹药呢?” “哦,那个不是毒药,相反是一个好东西。” “王爷,现在是不是觉得不那么疼了?” 杨明这么一说,宋赵哲方才觉得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也不觉得冷了,浑身轻快,十分舒适。 但他不敢做声,生怕杨明这个疯子又对他下手。 但杨明看着他血次呼啦的模样,也没什么兴趣下手了。 他拽过床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 ,慢条斯理道:“刚才那两刀,一刀是为宋郎割的,你虽然过继了他,却从来没有善待过他,凭什么以父亲自居?凭什么欺负他?” “另一刀,是代子受过。子不教父之过,宋宏亲手杀了两条人命,我只削你一刀,已经是便宜你了。” 说完这番话,他拿出解药替宋均解毒,拉着他离开了齐王府。 过了好一会,宋赵哲和金继恩才恢复力气。 金继恩慌忙跑过来替宋赵哲包扎伤口道:“王爷,奴婢这就去招御医来。” “招什么御医!本王不疼!” 宋赵哲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神情亢奋激昂道:“速速进宫禀告皇兄,本王要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