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杨明觉得已经不能直视“朋友”这两个字了。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 他一把抓住秦孝贤的手丢开,不演了。 秦孝贤愣了愣,不悦道:“你这是何意?难道听不懂本官的话吗?” 杨明端着酒杯,正欲摔杯为号,可话到嘴边,他又想起了一事,问道:“听说秦大人与秦府有亲?” 秦孝贤傲然道:“实话不妨告诉你,秦相爷既是本官的表兄,也是本官的堂兄,本官能有今日,全仗相爷提携。” 杨明面露讶色。 他是听说过秦孝贤是秦府的远亲。 但传言嘛,就跟婊子的贞操一样,不能信。 结果竟然是真的。 这就奇怪了。 照理说,不管杨明愿不愿意,他现在姑且算是秦家名下的人。 秦孝贤为何要跟他过不去? 杨明皱眉试探道:“这就巧了啊,秦大人莫非不知,家父杨山曾是秦家的义子,算起来,你我二人也有亲啊。” 秦孝贤脸色骤变,他额头顿时冒出汗滴,脸色煞白道:“此话当真?” “学生何必骗你呢?我现在天天都要去秦府,为老夫人说书呢。若是秦大人不信,明日来秦府一看便知。” 杨明看他的脸色,并不像是投靠了宋宏,就觉得更奇怪了。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那本《品花宝鉴》上,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旺财跟秦孝贤说,这本书是他写的,引起了秦孝贤的性趣。 而秦孝贤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纯属被小头支配了思维。 “不、不必了。” 一听到秦老夫人这几个字,秦孝贤连说话都结巴了。 杨明放下了酒杯,既然秦孝贤不是宋宏的人,那也没必要把他得罪狠了。 他苦口婆心道:“祖母近来身体不佳,秦大人若是有空,还是去见一见吧。” “本官,我,不敢去。” 秦孝贤脸上满是惊恐,想起了一些可怕的回忆。 他拿杯子的手颤颤巍巍,愣是递不到嘴边,最后竟然手一滑,酒杯怦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糟了! 杨明心里咯噔一下。 窗户被人一拳锤破,两道黑影破窗而入,对着秦孝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杨明连喊停都来不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秦孝贤已经被锤成猪头了。 过了好一会,尉迟林虎二人才停下手。 夏侯豹张嘴要喊杨明。 “少……” 杨明头皮发麻,慌忙喝道:“大胆歹徒,竟敢行凶伤人!是谁人主使的?” 夏侯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眼神里满是不解。 尉迟林虎的反应极快。 他当即变了声,粗着嗓子道:“我们兄弟是关中双雄,途经此地,听说这里有个狗官在宴客,特来替天行道!” “这肥头猪脑的,定是那个狗官了。我们兄弟不伤儒生。你速速退去吧!” 好家伙,他看错了。 这尉迟林虎才是大智若愚的聪明人啊! 杨明心神大定,将计就计道:“两位大侠明鉴,秦大人为官清廉,并不 是什么狗官,你们若要寻狗官,不妨去县衙找一个三寸丁的知县,那厮才是狗官。” “对对对,本官不是狗官呐!本官向来为官清廉,从不贪污受贿,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秦孝贤也缩着脑袋辩解道。 杨明怕说多错多,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双手奉上道:“还请两位大侠高抬贵手,放过秦大人吧,我这里有几千两银子,权当给二位的盘缠。” 尉迟林虎信手接过,又踹了秦孝贤一脚,将信将疑道:“看你像个好人,既然你帮他说话,那我们就饶他一条狗命。弟弟,走!” 两人放开秦孝贤,又从窗户跳了出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杨明急忙走过去扶起秦孝贤,语气愧疚道:“秦大人没事吧?都怪学生反应慢,一时来不及阻拦。” 秦孝贤两颊肿得老高,脸又大了一圈,他摸着脸一边吸气,一边摆手道:“这不关你的事,今日若没有你在,本官这条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为了防止发生上次的事情,他今天特意支开了随从,没想到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秦孝贤心有余悸,赶忙开门冲楼下喊了一声,把随从叫了过来。 随从们看到他的伤势,还以为是杨明动的手,顿时拔刀相向:“混账小子,是你打伤了大人?!” “住手,休得无礼!今日是杨明救了本官。” “有两个大盗入室抢劫,打伤本官,你们还不快去追?” 随从们分出一拨人去追尉 迟林虎和夏侯豹了。 秦孝贤看着杨明,脸上露出了几分感激:“今日让明郎破费了,你拿了多少银子,明日本官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秦大人客气了,照理说学生该叫您一声叔父,为叔父尽力是应该的。” 杨明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奉承了两句,赶紧岔开话题道:“那平江府的酒税……” “最少是一百万。” 秦孝贤交了个底,无奈道:“这是朝廷下的命令,接下来三年的酒税必定要涨,一百万两是底线,这本官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若是明郎能出得起一百万两,不管万源出多少钱,这酒税就交给你了。” 杨明又故意问道:“这事,叔父能做主吗?太子殿下那边,可有什么吩咐?” 秦孝贤支开随从,纠结了一会,才说道:“有,但本官可以不听。明郎对本官有救命之恩,本官又怎能恩将仇报。你放心,只要本官咬死一百万不松口,这平江酒税的事情,旁人还插不了手。” 这戏没来白演,有了这句话,杨明吃了个颗定心丸。 万一皇帝的特许令下不来,这酒税一百万,凑一凑,还是能交得上的。 过了一会,秦孝贤结结巴巴道:“明郎啊,今日之事,你可不要告诉姨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