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四壁的烛光,照出杨光耀苍白的脸色。 秦孝贤好男风,在平江府极为出名。 可他实在想不通,秦孝贤哪来的狗胆敢动他! 但他知道,他若是不想些法子自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杨光耀放软了语气道:“秦大人误会了,下官并不好男色,你放过下官吧。下官立刻去象姑馆,请几个小厮好好伺候大人。” 秦孝贤撕开他的官服,嘿嘿笑道:“可本官今儿就想要你。” “下官薄柳之姿,怎能入大人法眼?若是太子怪罪起来,又如何是好?” 杨光耀又换了个说法,顺着他的话说,抬出太子,希望能镇住秦孝贤。 然而秦孝贤已经完全被小脑支配了,见他这般苦苦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更是起了暴虐之心。 他一把扯下杨光耀的胫衣,抠出一指油腻的香膏,不以为然道:“太子远在天边,怎么会知道呢?便是知道,又如何?” “太子殿下难道会为了你一个娈童,与本官为难吗?” 杨光耀身下冰凉,心里却满腔怒火。 说到底,秦孝贤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即便他抱住了太子这根大腿,在别人眼里,他还是当初那个身份卑贱的书童! 他终于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杨光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趁秦孝贤脱裤子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餐桌上的餐布扯了下来。 酒菜浇了他一身。 桌上的瓷盘酒杯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响起了好大的动静。 门外响起了赵捕头的声音:“大人,没事吧?” 他说着便想进来看看,却被秦孝贤的跟班拦住了:“二位大人谈话,能有什么事儿?退下吧。” 杨光耀面如死灰。 然而他被酒菜浇了一身,头脸满是油污。 秦孝贤看着,竟有些下不了手了。 他停下手,郁闷道:“杨大人这又是何必呢?本官的床上功夫绝不比太子差,保管弄得你舒舒服服的,你为何如此抗拒?” 杨光耀一愣,继而谨慎道:“秦大人,这真的是误会啊,下官确实不好男色。” 他一再否认,秦孝贤倒有些奇怪了。 他冷静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插画,比对了一会,皱眉道:“那这书,写得难道不是杨大人和太子殿下的事儿?不可能啊,这画的明明就是你跟太子啊。” 插画极其不堪入目。 是两个男子赤身裸体一上一下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上面那人高大威武,容貌像极了太子宋宏。 下面那人清秀俊逸,满脸潮红,欲拒还迎的表情,和自己一模一样。 杨光耀瞬间就明 白,这书是谁写的了。 他浑身战栗,眼眶欲眦。 “杨明,我要杀了你!!!” …… 杨光耀险些被人插花的事情,杨明一无所知。 但这不妨碍他心情变好了。 因为杨重的三个干孙子终于到了。 “上官云龙!” “尉迟林虎!” “夏侯豹!” “拜见少主!” 这一天杨明刚从秦府回来,便看到屋里多了三个男人。 三人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高矮胖瘦不尽相同。 但无一例外,太阳穴都鼓得很高。 他们三人的武功与杨重一脉相承,至刚至阳,因而太阳穴才会鼓起。 “三位免礼。” 杨明扶起他们,逐一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杨重翘着脚道:“他们三人自幼在明州长大,水性极佳,明日就让他们三人陪你去秦府探探水底吧。” 杨明沉吟了一会,摇头道:“现在还不行。码头有天武军把守,不许外人下水。我也不便带他们去秦府,我还得想些办法。” 上官云龙听了,微微一笑道:“几个小兵,想避开他们的耳目又有何难?” 三人当中,上官云龙长得最秀气,看起来脑子也不错。 杨明提醒道:“避开他们的耳目是不难,但越王湖太大了,若从湖边游过去,只怕看不到水底,你们就力竭了。” 上官云龙高深莫测道:“少主放心,云龙已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妨请少主等到日落,一见分晓。” 杨明懂了,这厮有点爱装逼。 不过爱装逼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并未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之后,天就黑了。 三人换了一身夜行衣,带着杨明一起徒步走到越王湖,避开了码头一侧的禁军。 尉迟林虎和夏侯豹脱下衣服,又在湖边折了两根芦根,叼在嘴里吹气。 杨明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还有这办法。 若是用芦根换气,确实可以不冒头,也就不会引起禁军的注意。 但晚上本来就看不清,这点倒是其次。 他担心的是,湖边跟湖心岛相隔有四五百丈,接近两千米的距离,游过去得花半个时辰,哪还有力气下水。 “这么远,阿豹游过去还能下水吗?” 上官云龙胸有成竹道:“二弟、三弟水性极好,能徒手往返炎江。区区越王湖,不在话下。” “二弟、三弟,去吧!今日就让少主看看你们的本事。” 上官云龙大手一挥,二人趁着夜色就悄悄下水了。 上官云龙留在杨明身边。 两人藏在芦苇丛里交谈了几句。 杨明得知他们三人都是杨家将麾下的后人。 二十八年前一场大祸,让他们三人痛失至亲, 流离失所,成了孤儿。 这些年,杨重花了不少心思,才把他们一个个找回来,抚养长大,传授武艺。 这几年,他们开了个镖局,负责替商号押解货物,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两个人聊了半天,尉迟林虎和夏侯豹还是没回来。 杨明不免有些担心了:“他们真的没事吧?这湖底起码有四五十丈深,他们潜水到过这么远吗?” 上官云龙牛逼轰轰道:“三弟曾随石家商船到过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