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恨本王入骨,国破之时岂会助我?”
系统语调平平:【三年后,质子归国之期将至,帝君不愿放虎归山,故意刁难,命使臣献上国宝,以换储君。】
【巫云献山河剑一柄,换赵玉嶂归国。】
【东郦献开国玉玺一方,换柳阙丹归国。】
【天水献雪域冰蟾一只,换公孙无忧归国。】
系统说着顿了顿:
【而商君年,无人肯换。】
【彼时帝君重病,你心性大变,怜他被家国所弃,便收入府中。商君年亦是心灰意冷,自此不念巫云之事,甘心为你效命。】
【所以他不会杀你。】
陆延没想到前世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一
时怔然失语,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外间忽然传来鹤公公的声音:“殿下,商君年带到。”
陆延回神:“带进来。”
说是“带”,也不恰当,因为人是用一床艳丽的锦被裹着抬进来的,奴仆拨开层层纱账,将商君年安置在床榻最里侧,这才对陆延屈膝告退。
而鹤公公则飞身上了屋顶,落地无声。他袖子里揣着一壶暖酒盘膝而坐,虽然人在外面,声音却清晰传到了陆延的耳朵里:
“老奴便在外间候着,殿下若有吩咐,只管传唤。”
陆延想起方才系统给出的幻境之中,鹤公公亦是在王府拼死守候自己的那一批人,难得开口:“有劳公公了。”
纱帐层层叠叠垂下,连带着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不清。陆延随手拨开帘子,只见商君年被一床暗红色绣海棠纹路的锦被裹着躺在床上,肩膀外露,很明显下面的身躯未着寸缕。
他本就生得绝妙,此刻全身洗净,再不见地牢污浊,隐隐可以窥见一国丞相的风采,可惜双目紧闭,神情冷淡,少了些情趣。
陆延心想自己这一世必然是要想法子活命的,商君年此人有勇有谋,更难得的是一颗忠心,倘若能提前三年将他招入麾下,也算一桩大大的助力。
“我虽远在仙灵,昔年也曾听闻国相大人文武双全,人中玉璧的美名,没想到今日相见,却是物是人非之景……”
陆延感慨的声音在空气中淡淡响起,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惋惜。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但凡那张嘴里说出的不是让人家破人亡的话,总是会比别人动听情真几分。
商君年闻言睫毛微不可察动了动,却没睁眼。他只感觉有一双手轻轻掀开了自己身上的锦被,尽管屋子里燃着炭火,外露的皮肤却还是接触到了几分冷意,掺着屈辱和死寂缓慢爬上心间。
物是人非,确实是物是人非。
商君年在几个月前尚且是一国丞相,为了护佑百姓,带领军队爬冰卧雪,奋力死战,可一眨眼,他就变成了一颗废棋,被人送到一个纨绔子的床榻上取乐。
莫说陆延,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殿下若是想要我的身子,拿便是了,不必说这些无用之语。”
商君年神情麻木,连羞耻都感觉不到了,他身躯赤.裸地躺在锦被上,肩头各有一处鲜红的伤口,皮肉外翻,内里结了层暗红色的血痂,再往下,精壮的腰腹间则是一些陈年旧伤、还有交错纵横的鞭痕。
这幅身躯修长有力,在艳色的锦被衬托下,更显剔透苍白,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不仅无损美丽,反而平添了几分支离破碎的感觉。
陆延莫名想起了多宝架上,自己极其钟爱的一盏白玉琉璃灯,后来不慎失手打碎,哪怕让能工巧匠修补,上面还是布满了细碎的裂痕。
他抬手,缓缓抚过商君年紧闭的眉眼,清楚从对方脸上看见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随即下滑,在肩头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打转,低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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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奴才,本王虽是说将你扒光了送进来,却也不该连伤处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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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语罢道:“来人,将药匣取来。”
他的屋子外面总是有数不清的人候着,不消片刻便有两名婢女捧着药匣鱼贯而入,她们恭敬跪在脚踏旁道:“殿下,可有吩咐?”
她们心思玲珑,猜到怕是要给床榻上病重的商君年上药,虽然讶异陆延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却也只得暂时按下。
陆延摆摆手:“东西放下,出去吧。”
“诺。”
婢女内心一惊,心想殿下莫不是要亲自上药,但又不敢多问,静悄悄退了出去。
陆延打开药匣,指尖在一排外形精致的瓷瓶上缓缓划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寒玉罐上。他打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殷红半透明的膏体,香气清幽,绝非凡品。
商君年本以为陆延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却见对方忽然以玉簪轻挑膏药,缓缓涂抹在自己肩头,模样细致认真,内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商君年一把攥住陆延的手腕,声音沉沉,目光惊疑不定:“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延是仙灵帝君最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