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不会借,所以问得毫无压力,只当走个过场,然而电话那头安静几秒,传来的回答却让他愣了一瞬: “可以,怎么给你?” “……” 陆延心想不会吧,这个傻子还借啊。 陆延的怔愣让崇叔误解了意思,还以为电话那头的人不肯借,他直接上抢过电话,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威胁道:“我告诉你,这小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他欠了我们一百多万赌债,两个小时之内你如果不带着钱过来赎人,我立刻剁了他的手!” 崇叔语罢静等回答,然而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响传来,过了片刻,他忽然听见一阵类似起床穿衣的窸窣声,耳畔响起一道冰冷淡漠的声音: “地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延的二舅……声音居然这么年轻吗? 这是崇叔脑海里的最一个念头。 寓离这栋烂尾楼并不算远,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喻泽川花了二十分钟匆匆赶到,一上天台就见上面挤着四五名混混,而陆延则站在天台边缘的位置,和那些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有人里面,只有崇叔是坐着的,喻泽川环视四周一圈,最确定了他是这群混混的头目,径直走过去问道:“他欠你多少,我还。” “喻泽川!” 陆延想说些什么,却那群混混笑嘻嘻围住:“哥们儿,这个时候用不着你出声,有人帮你还钱还不好,安静等着吧。” 崇叔微微眯眼,谨慎打量着面的男子,只见对方身形修长劲瘦,一看就是练家子,尽管脸上带着口罩,但那条蜿蜒到太阳穴的疤还是存在极强,眼神又冷又狠,漩涡般深不见底。 这个人不能惹。 几乎是瞬间,崇叔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和陆延那种游戏人间的散漫不同,喻泽川身上是的有亡命之徒的息。 崇叔勉强笑了笑:“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是来还钱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喻泽川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薄薄的黑色卡片夹在指尖,黑白对比分明。他垂眸盯着崇叔那只完好的眼睛,嗓音低沉淡漠:“这里面有一百五十万,你们拿了钱立刻放人,以不许再找他麻烦。” 崇叔闻言一愣,惊得差从凳子上弹起来:“一百五十万?的假的?” 他从来没遇上过还钱这么利索的人,别是耍花招吧? “崇叔崇叔,”一名小弟忽然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这人戴着的手表就得一百多万呢,我家开钟表行的,以见过一次。” 无论坐牢还是坐牢,喻泽川的身价傲让他永远都不会把区区一百万放在眼里,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觉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崇叔自认为也有些眼力劲,他迟疑伸出手接过银卡,谁料喻泽川却并不松手,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暗含警告: “还有,以他如果再找你们借钱赌博……” 崇叔立刻识趣道:“放心吧,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再借给他了,有你这么个有钱的亲戚,他还用得着找我们借吗。” 喻泽川闻言这才指尖一松,把银行卡给了他。崇叔抽出一张纸递给喻泽川:“这是借条,总共……” 他话未说完,一只手忽然凭空伸过来把借条抽走了,陆延站在崇叔面,两下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撕了个粉碎:“现在我们钱帐两清,以别出现在我面。” 陆延语罢不顾其余人的反应,直接拉住喻泽川的手带着他往楼下走去,他们两个全程静默无言,一直到了附近马路喻泽川才倏地抽出自己的手。 陆延一愣,回过神来,不着痕迹把手插入了外套口袋,心中到底有些尴尬:“今天的事不好意思,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深夜的街头空空荡荡,一个行人也无,只有二十四小时利店还亮着灯,偶尔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呼啸声传了很远很远。 喻泽川现在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因为陆延欠了赌债,这两个轻飘飘的字总有种奇异的魔力,能让任何美好的东西变得支离破碎。他之以为陆延是个好青年,最多嘴花花了些,没想到私下居然连这个都沾。 喻泽川皱眉,声音沉沉:“为什么要赌?” 陆延:“什么?” 喻泽川耐着性子又复了一遍:“为什么要赌?” 陆延回过神,盯着地面裂了一条缝的砖石地面,随口编了个理由:“哦,那段时间我缺钱用,不小心就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