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话还没说话,猝不及防被帝君一个巴掌扇倒在地,满殿人都能听见那清脆的响声,齐齐吓了一跳。
“早死早超生的孽畜!朕上辈子一定不修德行,这辈子又造杀孽太多,才生出你们这两个蠢东西来!”
帝君快气炸了,快气炸了,他语罢一口气没喘上来,后退两步跌坐在了龙椅上,胸膛剧烈起伏,把众人吓得不轻。
“父皇!”
“父皇!”
“哎呦喂!陛下您没事儿吧!”
佘公公连忙上前给帝君拍背顺气,南浔王也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他顾不得被踢肿的子孙根,捂着被扇肿的脸慌张膝行上前道:“儿臣该死!儿臣失言!请父皇消气啊父皇!”
帝
君愤怒瞪大眼睛,抬手指着他,又指向陆延,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刺客既与你无关,又与他无关,到底是谁派来的?!”
帝君语罢就感觉自己的脑子被这两个蠢货带沟里去了,刺客既与他们无关,多半是敌国派来的,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全力搜捕才对,怎么和他们较上了劲。
陆延委屈道:“儿臣不知,父皇若出了事,儿臣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又当不上太子,有什么好处呢。”
南浔王也忙着表忠心:“您总骂儿臣鲁莽,堪为守城之将,难当一国之主,朝臣也是如此认为的,您若出了事,儿臣也捞不着好处啊,他们并不会推举儿臣当太子,只会推举老二……嗯?老二?!”
南浔王脸色一变,脑瓜子终于“机灵”了一次,语气紧张道:“父皇,刺客一定是老二派出来的!他想当太子!”
帝君:“……”
陆延:“……”
陆延虽然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是有些离谱,但他和姑胥王乃是死敌,这个时候好像没道理不落井下石?
不管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延思考一瞬,短暂和南浔王统一了战线,在旁边迟疑开口道:“大哥的猜测虽然有些武断,但是……”
帝君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但是什么?”
陆延悄悄看了眼帝君的脸色,嚯,真难看,立刻低头收回视线,不着痕迹煽风点火:
“但是也不无道理。”
姑胥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下午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接到帝君急召入宫,顿觉一头雾水,偏还打听不出缘由。
他骑马匆匆入宫,赶到万年殿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怪异的场景,帝君脸色难看地坐在龙椅上,南浔王和风陵王一左一右坐在下首,低着头一言不发,让人说不出的……
不安。
姑胥王若有所思收回视线,掀起衣袍从容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声音清朗,举止有度,翩翩君子,满腹诗篇。
帝君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因为陆笙的存在好歹证明了他的儿子不全是蠢货:“起来吧。”
“谢父皇。”
姑胥王从容落座,看了眼另外两个兄弟,这才迟疑开口:“原来大哥和三弟也在,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入宫,可有要事?”
南浔王阴阳怪气开口:“老二,你装什么装?父皇遇刺这么大的事你会不知道?满朝堂有一半都是你的耳目,他们就没把消息传给你?”
蠢货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构成威胁,但也有坏处,说话太直来直去,让弯弯绕绕的人招架不住。
姑胥王脸色不变:“大哥说的哪里话,朝堂是父皇的朝堂,我何来耳目?父皇遇刺这样大的事我当然有所耳闻,只是刚刚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入宫就接到了父皇急召,怎么样,刺客抓住了吗?”
南浔王更阴阳怪气了:“刺客?刺客抓没抓到你不清楚吗?那些人难道不是你派出来的?”
姑胥王闻言终于变了脸色,离座跪倒在
地,他那张清俊的脸憋得通红,似有羞愤,受了天大的委屈:“父皇,儿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您,一为君,二为父,此乃不忠不孝之事!我竟不知是何时得罪了大哥,让他如此污蔑我,手足一场,到底什么误会解不开?!”
他语罢扭头看向陆延,哀哀戚戚问道:“三弟,你也觉得刺客是二哥派出的吗?”
陆延老实点头:“嗯。”
“……”
满殿寂静。
姑胥王脸色一僵,他满腹弯弯绕绕,逢人说话必留三分余地,哪怕今天的情况他和陆延换个位置,他也必然会装模作样替对方求一下情,但没想到……没想到……
#天生阴谋家遇上了两个打直球的蠢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浔王顿时笑得狂拍大腿,连蛋疼都忘了,
“老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两个都怀疑你,你还想抵赖不成吗?!”
姑胥王无声咬牙:“大哥说笑了,此事干系重大,又不是带兵打仗,谁人多谁就有理,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他语罢长叩不起,而帝君也不见任何反应,他坐在高位上,以旁观者的姿态观察着三个儿子的神情,虽一言不发,却莫名让人呼吸困难,冷汗一点点打湿了后背。
陆延摸到袖子里的鬼工球,不知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