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里已是看不进任何人的周显被打得头偏到了一边,左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他眼眸猛地瞪大,咬牙怒吼道:“你这女人!” “帮不上忙的话,就别给我添乱!” 徐静冷冷地瞪着他,一字一字道:“我还以为,先前我跟你说的话,你好歹是有听进去的,但你比我想的还要幼稚!你以为一味地寻死觅活就能保护你的家人?你今天便是死在这里,晚晚也可能回不来,你的所作所为除了分散去找晚晚的人手,一点用都没有! 周显,你现在的后悔痛苦根本什么都不是!如果你没法摆正自己的位置,依然觉得自己是需要别人哄的小孩,就到一边去,别碍事!” 徐静很少这般毫不留情地跟人说话,便是上一回斥责周显,也多少是留了些余地的。 但她生平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只会添乱还自我感动的人。 周显被她训斥得只能干瞪着一双眼,瞳孔不停发颤,抱着他的袁贵是袁管事的儿子,见状有些不忍地道:“徐娘子,其实五郎君他……” 五郎君虽然没说,但他这段时间的改变,他们都看在眼里。 徐娘子先前说的那番话,不是没有作用的。 “废话先不说。” 徐静冷声道:“你们三娘子不在湖里,大概率也已经不在湖边了。” 袁贵见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连忙问:“徐、徐娘子,你知道我们五娘子在哪里?” 徐静点了点头,“应该有些头绪,你们可知道,这附近都有什么人家?” 袁贵一愣,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便响起,“这里附近都是隶属于各大世家的田地,因此附近住的一般是各大世家的佃农。” 所有人都一怔,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墨色圆领大袖暗竹纹袍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模样俊朗而端正,身材颀长挺拔,那满身肃穆凛然的气势,让人一看便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他身后,还跟着徐静今早才见过的司郎中和陈郎中。 周家人一时都看呆了,徐静很快回过神来,快步上前道:“萧侍郎来得挺快。” 萧逸点了点头,道:“接到你送过来的消息便立刻出发了,现在情况如何?” 徐静简捷快速地把她的推断跟萧逸说了,萧逸一脸沉思,“你是说,微笑杀手案那两个凶犯每次行凶的地点就在这附近,周三娘很可能是第二个凶犯掳走的?” “没错。” 徐静点了点头,眼神沉凛,“第二个凶犯意识到何秋生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他乱了节奏,才这般仓促犯案。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自己掳人,显然经验不足,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多破绽。萧侍郎,你说这附近都是各大世家的田地,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世家也有庄子在附近罢?” 萧逸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唤来陈郎中和司郎中,道:“你们带几个周家的人,去问问这附近都有哪些世家的庄子,脚程离西二门和北一门都要在两刻钟之内。” 她的意思萧逸是明白了,但周家众人显然还不明白,见陈郎中和司郎中领命离去了,袁贵连忙凑上前问:“徐娘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三娘子是、是被世家的人抓去的吗?” 徐静点了点头,叹声道:“微笑杀手案你们定然都听说过罢?我和萧侍郎怀疑,微笑杀手案其实有两个凶犯,其中一个凶犯是世家大族的人。这里附近的某个庄子,很可能便是他们掳走受害者后,对她们施暴的地方。 不过你们放心,晚晚失踪的时间不算长,那个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对她动手。” 她没猜错的话,何秋生一开始并没有安全屋,他都是把人掳到城外后,直接行凶然后抛尸,所以第一个和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在凶犯身边的时间才会那么短。 直到第二个凶犯出现,他们才有了固定的藏身地点,而第二个凶犯显然是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杀人犯,他不会一下子把猎物杀死,而是会慢慢地折磨她,享受着她们痛苦绝望,最后慢慢死去的过程。 所以后面几个案子的受害者,留在凶犯身边的时间才会显著变长。 基于这一点,周晚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他们在原地等了半个多时辰,司郎中他们才回来了,司郎中上前朝萧逸行了个礼道:“回禀萧侍郎,我们问了附近的佃农,他们说,这附近有庄子的权贵人家分别有肃毅伯府、谯国公府、珍宁长公主还有淮阴侯府。 其中,离西二门和北一门脚程均在两刻钟内的,是肃毅伯府、珍宁长公主以及淮阴侯府的庄子。” 听到藏着他们三娘子的庄子只有三个,袁贵和周家众仆从都精神一振,急切道:“那我们立刻过去找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