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可以名扬长安了。希望他爹身体足够硬朗,不会被他气死。 江陵哭丧着脸继续享乐,摇骰子的声音和丝竹声混杂在一起,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花天酒地,声色犬马。明华裳在江陵身边看了会赌骰子,就悄悄退出来,在大堂里四处找人聊天,寻找线索。 按照明华章的安排,接下来他们首要调查对象是玉琼和老鸨,尤其要注意她们两人的时间、行程。 江陵摇骰子摇的嗓子冒烟,眼冒金星,晚饭时分,他骄奢淫逸地让人将饭菜送到他房里,等一关门,江陵立刻栽倒在地。 他看着面前安静清爽的房间,没有窒息的脂粉香,也不用担心被衣衫不整的女人轻薄,简直无语哽咽。 便是天宫也不过如此了吧。经此一役,江陵对青楼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在青楼流连忘返,甚至一住两三个月。 这才一天,他就已经强烈思念终南山了。他宁愿回去跑圈,也不愿意在这种鬼地方活受罪。 任遥也着实松了口气,她连喝了两大碗水,才有力气问明华裳:“你们没被发现吧?我以为你们出来了,没留意她们去了二楼,等看到的时候差点吓死我。” 明华裳有些恍惚,回神后说:“有惊无险,没事。” “那就好。”任遥长松一口气,颇为纳闷,“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谢济川早就出来了,我以为你们也走了,谁想你们还在。那间小黑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你们待这么久?” 明华裳回想下午发生的事,耳朵仿佛又烧起来。她强装镇定,乔饰道:“没什么,我们在商量案情,一不留神说多了。” 窗口传来轻响,一道修长的人影推开窗,乘着晚风一起跳下来。任遥瞧见明华章,道:“正好你来了。快和我们说说,你和明华裳下午在谈什么,竟然连时间都忘了,差点被人瓮中捉鳖。” 明华裳实在没料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她尴尬不已,忙拉任遥的袖子:“任姐姐,没什么。” 任遥看看明华章,再看看明华裳,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们两人怎么回事?莫非,这些悄悄话只有你们兄妹能听,我们不能听?” 谢济川也从后面跳进来了,闻言问:“什么悄悄话?” 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明华章冷静开口,清姿如玉,十分掌得住:“二娘在和我说玉琼的疑点,怪我疏忽,没留意外界动静。今日多谢你们帮我解围,是我这个队长大意了。” 任遥自然不在乎这些小事,摆手道:“举手之劳。你也别太紧绷着,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们本就是一个队伍,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江陵幽幽道:“你对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任遥杀气腾腾甩去一记眼刀:“闭嘴。” 有江陵和任遥插科打诨,刚才那个话题仿佛过去了。明华裳坐在桌边,暗暗松了口气。还不等她彻底放松,忽然感觉到身边坐下一个人,一股冷冽的松香幽幽将她缠绕起来。 明华裳的脊背僵硬了,都不敢回头看。明华章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理智,没有丝毫多余情绪,淡淡道:“先谈正事吧。今日下午,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江陵不服气地哼哼:“我被那些女人的香粉呛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发现。” 任遥同样摇头,她光应付老鸨等人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寻找线索。明华章对此心知肚明,任遥和江陵负责掩护,他要听的,主要是谢济川和明华裳的证据。 屋中静了片刻,明华章道:“二娘,你先说。” 谢济川眼睛望过来,似笑非笑道:“怎么又换成二娘了,不叫裳裳了?” 明华裳整个人尬住,不知道该当玩笑话还是该解释。明华章冷冷剐了谢济川一眼,道:“就你多话。既然你闲不住,那你来说。” 谢济川耸耸肩,慢悠悠道:“我查了老鸨前夜的行踪。那天山茶要献舞,这是早就定好的,老鸨在平康坊里吆喝了很久,约了许多熟客来捧场。戌时左右,熟客们陆续到场,天香楼要迎客、布景、备菜,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精力注意别人。其中老鸨一直在招待客人,看起来是最忙的,但我仔细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时间,并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老 鸨。我画了图,大致推算出老鸨的轨迹,其中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没人见过老鸨。” “➙➙” “戌时二刻到三刻之间。”谢济川说,“这个时候山茶已经落地了,红绸原本落在舞台上,是老鸨非说这样会绊倒人,让丫鬟将绸带收起。” 谢济川不愧是自小成名的天才,时间说得有条不紊,江陵这种最不耐烦听数字的人都听懂了。谢济川说完后,不慌不忙摆出自己的结论:“前天晚上老鸨给张子云送加了迭梦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