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的声音:“还真是一对卧龙凤雏呢。” 明华章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她从小娇生惯养,而这里许多人要么已有武功基础,要么先前做过探子,将她和他们放在一起训练,并不公平。” 韩颉听后笑了笑,揶揄道:“久闻明中郎将正直公谨,恪守君子之德,没想到,竟也会有徇私的时候?” 明华章没理会他的玩笑,说:“以她的身体状态,两圈就已足矣。你不要逼得太紧,差不多就让人叫停,带她去休息吧。” 韩颉却挑挑眉,不说答应不答应,而是道:“好,只要她停下放弃,我就派人去给她解困。” 明华章不满韩颉这样敷衍的承诺,但明华裳最是灵活,应当不会让自己受苦的,他也没有过分强求,转身道:“一言为定。” 明华章以为明华裳很快就会停下,然而,直到所有人都跑完了,场上只剩下明华裳和江陵缓慢挪动,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明华章一直盯着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无论他嘴上再绝情,都不可能真的不管明华裳,想来明华裳也知道这一点。她只要停下,韩颉的人就会适时出现,给她寻个借口,体面地免除剩下的圈数。她明明清楚,为什么还不放弃? 谢济川抱臂看着艰难挪动的明华裳,道:“她比我想象中坚强得多,换成寻常女子,现在早受不了了。” 跑步不只是身体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没人会觉得跑步是件愉快的事,这是一场意志力和本性的漫长拉锯。坚持下去需要许多决心,而放弃,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愿就够了。 何况,她还是当着众多人的注视,在明知不如人的情况下坚持。江陵再怎么说都是个郎君,当了这么多年纨绔,脸皮厚的很。可明华裳不同,在今日之前,她是娇生惯养、众星捧月的公府小娘子,如今却要被这么多视线打量、奚落。若换成普通小姐,现在早就哭鼻子了。 任遥也皱着眉,说:“他们没有安排好体力,现在才第五圈,看她的样子,体力已经耗空了。这样不行,接下来根本撑不下去。” 有人冷哼一声,道:“不是说玄枭卫里胜者至上吗,我们的时间多宝贵,为什么要等那两个废物?” 任遥闻言大怒:“你说什么?” 对方并不收敛,反而嘲讽道:“我说的有错吗?看他们那个龟样,这么久了只跑了一半不到,恐怕乌龟都比他们强。怎么,莫非废物还金贵起来,说不定骂不得,要劳烦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们吗?” 任遥气得不轻,然而教授武艺的师父却道:“时间已到,两两站好,接下来传授拳法。都听好了,我只讲一遍。” 任遥气不 过, ♠()_♠, 还管不了这些人吗?她大步走到刚才说风凉话的人身前,冷冷道:“他们是跑得慢,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你不是很厉害吗,和我打,我看你有没有他们坚持的久。” 武艺师父对下面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出起手式,说:“此乃卫王所创拳法,卫王身雄力猛,武艺精强,为灭隋建唐立下汗马功劳,因此他创建的拳法有幸冠以国号,在军中流传。卫王唐拳第一式,猫窜。” 任遥握紧拳头,一个直拳揍到男子鼻梁上。对面男子没料到一个女人竟有如此力道,他狼狈地捂着鼻子,控诉道:“师父,她用的根本不是你教的拳法。” 任遥冷笑:“打不过就打不过,我揍你,还要挑你会的招式来吗?” 前方的师父充耳不闻,收腿换手,做出犬状:“第二式,犬闪。” 校场中心在发生什么,明华裳已完全看不到了。她眼前一阵阵白光,呼吸沉重得像灌了铅,嘴里泛起血腥味。 最开始她扒拉着江陵,到后来,换成他们两人相互拉扯,不让对方停下。 江陵比明华裳的状况好一点,但也气喘吁吁:“明华裳,我跑不动了,我先停下来了。反正我爹是江安侯,他们不敢对我太过分的。” “不行。”明华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紧紧攥着江陵的衣服,喘息说,“你打算日后每次介绍自己,都说你是江安侯的儿子吗?已经第七圈了,再坚持一会,别人能做到的,没道理我们不行。” 谢济川自小学君子六艺,会拳脚功夫,但系统学习拳法还是第一次。卫王是天生猛将,当年号称玄霸力猛第一强,他所创拳法亦讲究刚猛实用、杀伤力强,后来太宗进一步改善、发展此拳,推广到全军,这才有了战无不胜的天策铁骑。 全套唐拳不是普通人能学到的,谢济川也很珍惜这次机会。可惜和他对练的人心不在焉,谢济川一拳冲向对面那张俊脸,明华章听到风声本能避让,侧身捏住他的手腕,皱眉道:“你做什么?” 谢济川笑道:“在对招中走神,你说我做什么?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