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说葡萄酸,被镇国公冷着脸呵止:“够了。” 镇国公看向明华章,踌躇了一下,说:“二郎,你对裳裳的好心我能理解,但在终南山修道太苦了。她素来娇生惯养,好吃懒做,我也没指望她大富大贵,能找个老实人安稳过日子就够了。德业观之事……” “阿父。”明华裳打断镇国公的话,坚定看着他,说,“我觉得二兄说的有道理。我听兄长的。” 在普通道观修行当然清苦,但公主的道观可不一定。何况,明华裳不信明华章真能把她扔到深山老林里,这一定是他为了让她免于嫁人,找出来的借口。 去侍奉一个已经死去的公主修道,修多久,怎么修,全由明华裳自己说了算,再不用受家族 摆布。等一年后真千金归位,她也能顺理成章脱离明家。 这种好事,明华裳怎么会放过。 镇国公实在想不到明华裳竟然愿意,他愕然看着女儿,道:“裳裳,你再想一想,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想清楚了。”明华裳暗暗叹息,她本来想说真话,但他们非不信。既然如此,她只能开始道德绑架了。 明华裳正容道:“阿父,女儿顽劣无能,衣食住行皆由家族供养,却无法回报家族,还总惹你和阿兄生气。我也想为公府出一份力,阿父,你就让我去吧。” 明华章冷眼看明华裳说得情深意切,对方讲道理她谈奉献,对方说奉献她谈情怀,最后干脆搬出忠孝这两顶大帽子,终于把所有人堵得哑口无言。 明华章都差点信了。 明华裳泫然欲泣地说想为母亲王瑜兰尽孝,镇国公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长叹一口气,说:“既然你执意,那就去闯荡闯荡吧。要是受不住山中的日子就给家里写信,就算得罪陛下,我也要将你接出来。” 明华裳有一瞬间的动摇,镇国公说得如此无奈,一片拳拳爱女之心跃然言表,他真的不是她的父亲吗? 她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一年后会冷酷地推开她,让人将她送回苏家去。 明华章也忍够了演戏,说:“父亲放心,我以我的名誉担保,只要二娘想离开,我一定完好无损送她回家。” “那就这样定了吧。”明老夫人一锤定音,“一会二郎去清点几个能干的管事,跟着你回长安。琐事都交给他们,你安心备考就行。二娘也收拾收拾,跟着你兄长一起走吧,路上好歹有个照应。” 明华裳心里乐开了花,还要装作不舍的模样应下:“谢祖母。” 这次请安以大房愁眉不展、二房暗藏欢喜、三房拉长着脸结束。大房三人一起往外走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镇国公沉下脸,问:“二郎,二娘,你们兄妹俩到底在做什么?” 明华裳本能心虚,以为镇国公看穿了她偷偷加入玄枭卫的事。幸而明华章十分镇定,面不改色道:“二娘不想议亲,不妨用修道的名义缓两年,等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再还俗就是。” 明华裳表情尴尬起来,少女心事这么机密的事情,他怎么直接告诉外人了?镇国公诧异地看向明华裳:“裳裳,这是真的?” 明华裳破罐子破摔,点头道:“是真的。就算我能说服祖母,等明年,官媒也会上门来给我说亲。无论我说多少遍,总有人说等嫁人后就好了,索性我当女冠去,懒得听那些人鬼扯。” 镇国公眉毛深深皱起来:“胡闹,哪能因为不想议亲,就当女冠去?天底下那么多夫妻,有谁是因为天生喜欢对方才走到一起的?” “我是!”明华裳赌气道,“反正我不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要么我逃婚,要么让我去德业观,你看着办。” 镇国公被气得不轻,但他看着从小娇宠到大的小女儿,实在不忍心斥责她。明华章说道:“父亲, 你放心,德业观我已经打点好了,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等她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立刻就能回来。” 镇国公还能怎么办,他看着胡搅蛮缠的女儿,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兄长,你看看你!你什么时候能有二郎一半懂事,我就算立刻去死也甘心了。” “那您可等着吧。”明华裳幽幽道,“我哪能当不孝女,肯定得让您活很久。” 镇国公被明华裳气走了。等镇国公走远后,明华裳才狗腿地凑近明华章,问:“二兄,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让我去德业观?你该不会真把我送到终南山吧?” 明华章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对啊。” 明华裳呼吸一滞,明华章继续说道:“你的体能太差了,反应也慢,这种状况去出任务,只会拖大家后腿。所以我特意申请,将你送到终南山的玄枭卫秘密据点,好好训练你。” 明华裳的脸已完全呆滞,明华章清凌似玉的眼睛掠过,悠然道:“我本以为你会不愿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