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需要,一会我让账房列个单子。” 明华裳道谢,又问他们锦绣楼的日常章程。钱夫人说着自己不管事,但对酒楼上下十分熟悉,什么时候开门迎客、什么时候换班休息、厨房怎么采买、库房钥匙在哪里,她一清二楚。 明华裳将锦绣楼的排班记在心里,问:“夫人,你和掌柜可曾与什么人结仇?” 钱夫人眼睛闪了闪,视线下移,正在这时孩子突然醒了,张开嘴嚎啕大哭。钱夫人忙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声哼哄。明华裳也不好再逼问,陪着钱夫人哄孩子,她注意到孩子胸脯上挂着一个长命锁,惊讶问:“夫人,令郎属马?” 今年是虎年,这个孩子看着才几个月大,怎么会戴着生肖马的长命锁? 钱夫人瞥了眼,道:“哦,这是旁人送的。流水宴来客太多,不知是谁留下的礼物。我看做工还算精致,就给他戴上了。” 那是自然,分量如此足的赤金长命锁,谁会失心疯地将金锁扔掉? 明华裳其实还有些话想问,但孩子哭得止不住,眼看钱夫人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搭理外人,她便识趣地告退,打算先去看看明华章那边。 明华裳一出来就有官差问好,带她朝一间客房走去。锦绣楼一楼吃饭,楼上可以住店,如今锦绣楼不明不白炸死了掌柜,所有客人都退房了,楼上空空荡荡,正方便了明华章审问。 他随便找了间开阔的客房,将锦绣楼跑堂、厨子、账房、杂役一一叫进来询问。到门口时,明华裳对官差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禀报,她轻手轻脚走入其中。 明华章扫了她一眼,面上八风不动,修长的手却朝明华裳摊开。 明华裳蹑手蹑脚靠近,听到一个厨娘模样的人束着手,不屑道:“真当人都死了,不知道他们俩那些破事,如今倒摆起阔、装起菩萨来了。我呸,我看是冯掌柜在天有灵,带走了钱益,只可惜放过了那个贱人。冯掌柜生前最宠爱柳氏了,怎么没将她也一同带下去。” 明华裳一进来就听到这种话,有些惊讶。柳氏……不正是刚刚见过的钱夫人吗? 明华章伸开手掌,却久久没等到她把手递过来,明华章心中不满,索性握着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明华裳太过震惊,都没顾得上理明华章过于强势的动作,问:“你说的是钱夫人?她明明看着知书达理,温柔婉约,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这自然是明华裳故意激她。钱夫人看起来柔弱,但和她多说几句就发现,这个女人心机很强,无论如 何和知书达理搭不上边。 果然厨娘一听就气炸了, 冷笑着说:“可不是么, 他们夫妻如今翻身做主,把锦绣楼的老人都打发走了,自然不一样了。要不是锦绣楼离不开我的招牌菜,恐怕我也被遣走了!我呸,我们跟着冯掌柜做生意时,她柳氏不过一个卖鱼女,要不是冯掌柜被她的美色糊住眼睛,娶了她为妻,现在她还在街上卖鱼呢!” 明华裳凑近明华章,悄声问:“冯掌柜是……” “锦绣楼上一任掌柜,这座酒楼就是他办起来的。”明华章简明扼要解释,“冯掌柜因病去世后,钱夫人,也就是柳氏,改嫁冯掌柜的徒弟钱益,锦绣楼因此易主。” 厨娘是市井中人,泼辣惯了,也不管明华章是朝廷长官,叉着腰在他面前骂道:“什么因病去世,依我看,分明是被柳氏和钱益害死的!” 明华裳和明华章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明华章面色不改,问:“人命关天,可不容你胡言乱语。诋毁主家是要吃官司的,你这话可有依据?” 厨娘见状气急了,唾沫横飞骂道:“我诋毁她?冯掌柜身体一直硬朗,娶了她没两年,突然染了病,她非要去找郎中开药,每日给冯掌柜煎药保养。结果病越养越重,有一天忽然就得急病死了,她不等冯家人来就要给冯掌柜发丧,等冯家人来了,冯掌柜的棺材都钉好入土了!我早就发现她和钱益勾勾搭搭了,果然冯掌柜死了没多久,她就带着家产改嫁钱益。这对狗男女住在冯掌柜的酒楼里,挥霍着冯掌柜的家产,还生了个儿子,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用我诋毁她吗?你们该不会看她长得好看,有心偏袒她吧?” 京兆府衙役听到沉了脸,拔刀呵斥:“放肆!” 明华章抬起手掌,止住衙役,还是那样冷静镇定,说:“既然你们怀疑她和钱益谋财害命,为何不报官?” “报了呀。”厨娘冷笑着骂道,“但官差来了,转了好几天没找到证据,就定案病死。呵,什么病死,依我看,肯定是她私下给官差塞钱了。” 厨娘骂的不留情面,完全忘了她口中“收了钱定案”的官差正是京兆府之人,这可谓指着龙王骂龙王,在场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衙役黑着脸,欲要说什么,被明华章止住。明华章还是那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