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他转而问 :“ 任遥什么时候走 。“

「 不知道 。 “ 李华章不在意道 , “ 裳裳请他们留下来过年 , 可能初二 , 可能初三 ,

看任遥心情 。“

“ 那你呢 7“

李华章眉梢轻轻动了下 , 回头看向谢济川 :“ 什么意思 7“

“ 现在是李重福 , 下一个就是你 。 “ 谢济川拢着袖子站在廊庞下 , 噜杂欢乐的才闹声就在眼前 , 他的声音却清冷疏离 , 似乎与所有热闸置身事外 , “ 他们不仁 , 你为 f

么还要固守君子之礼 , 被无用的道德林缚 ? 谯王已经落网 , 你担心的商州生灵涂炭不会出现了 , 趁现在赶快回长安 , 还来得及 。“

李华章不置可否 , 反问道 :“ 商州可能不会有战乱 , 但是 , 剑南呢 ? 别忘了 , 现在只是李重福被俘 , 剑南节度使还好好的 。 他被我们使计欺骗 , 但迟早会反应过来 ,

不解决剑南节度使 , 造反就不算真正根除 。“

谢济川挑眉 , 不可思议道 :“ 但他可是节度使 , 手握剑南军政大权 , 手下有三万精兵 , 凭你一人如何与他抗衡 ? 不如回长安 , 让朝廷发诏书将他解职 , 朝廷的事 , 就该交由朝廷解决 。“

“ 若他不肯听朝廷的话呢 ?“ 李华章道 ,“ 他手握重兵 , 深踞剑南 , 我们不得不防备最坏的情况 。 如果他生出异心 , 不再听朝廷号令 , 而是拥兵自立 , 届时剑南动荡 ,

吐蕃趁机入侵大唐 , 才是真正生灵涂炭 。 真到了那一步 , 商州 、 均州就是长安的屏障 , 我更不能走 。“

谢济川道 :“ 这只是一种可能 , 并且是最坏的 , 未必会发生 。“

“ 如果不做防备 , 就很可能会发生 。 到那时 , 一切都晚了 。“

谢济川定定看着他 , 问 :“ 仅仅一个可能 , 比皇位还重要吗 ?“

李华章望着半空飘舞的乱琼碎玉 , 低声道 :“ 世界上总有些事 , 比争权夺利更重

谢济川看着李华章 , 良久后道 :“ 你已经决定了 7“

「 是的 。“ 李华章声音轻而平静 ,“ 据镇国公说 , 我的名字是章怀太子起的 , 他只看了我一眼 , 就让镇国公将我带走 。 我未曾见过他 ,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 但我觉得 ,

他只是希望我做一个君子 , 从未指望我能争皇位 。 若他能在谋反风波中全身而退 , 自然会把我接回来 , 皇位该由我的兄长继承 , 轮不到我 ; 若他都无法自保 , 我仅活着就已经不易 , 谈何继承大统 ?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 , 我和他 , 都不是当皇帝的料 。“

谢济川道 : “ 邵是因为武后筠唐 , 若不然 , 章怀太子定会成为一位质君 。“

「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 。 “ 李华章道 ,“ 历史选择了则天皇帝 , 她亦创造了历史 。 我确实是商宗皇帝现存最名正言顺的孙子 , 但如今的大统是则天皇帝 , 而不再是高宗 。

则天皇帝儿子尚在 , 如何轮得到孙子 7“

身边很多人都和李华章说过 , 他是最正统的皇室血脉 , 高宗皇帝的长子长孙 ,

但李华章自己清楚 , 他早就和皇位无缘了 。

章怀太子再贤德也只是太子 , 他生前没能登上皇位 , 死去二十年后 , 皇位如何能软到他的儿子 ? 则天皇帝在位这么多年 , 她死后 , 皇位该由她的太子纳承 , 而不是翰二十年前的老黄历 。

李显是则天皇帝晚年亲自承认的太子 , 相王也在宫中做了十来年皇傅 , 这两人远比空有名声的章怀太子占理 。 李显驾崩 , 皇位该由李显的儿子继承 , 若李重茂被韦后害死 , 后面还有相王 。 除非李显 、 相王的儿子全都死光了 , 才会轮到李华章 。

这显然不会是一件能自然发生的事情 。 大唐已经经历了太多动乱了 , 从则天皇帝退位至今 , 短短两年 , 已经发生了神龙政变 、 重俊政变 、 均州叛乱三场变故 , 两个皇子 、 半数朝臣牵涉其中 。 如今民生动荡 , 边悦严重 , 官场人人自危 , 则天皇帝在位期间 , 站成了大唐最稳定的时候 。 朝廷急需休养生息 , 而不是陷入无穷无尽的皇族内斗中 。 以谢家之能 , 或许能辅助他斗倒其他人 , 但是 , 有必要吊 ?

够了 , 李家复国 , 绝不是为了给这片江山带来动乱 。 他更想用有限的余生 , 陪伴真心相爱的人 , 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

谢济川觉得十分讽刺 , 他父亲牺牲仕途保下来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