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重润十分为难,他和魏王对战是逞一时之气,但他的父亲已被封为太子,他们一家好不容易才从圈禁中放出来,若他过分得罪魏王,会不会惹女皇不喜? 队长的迟疑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魏王看出李重润不敢闹,立即笑了出来,骑着马逼近任遥:“这位娘子,马球赛乃是斗智斗勇,以谋取胜,你挑飞我队员的偃月杆,是什么意思?” “◖()◖” “有证据吗?有人看见了吗?”魏王眼含睥睨,居高临下道,“我只看到你蓄意击飞他的球杖,还摆出攻击姿态,有意私斗伤人。” 任遥从来就不擅长口舌之争,她气结,握着偃月杆的手都隐隐发抖。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明华章驾马过来,说:“魏王,陛下还在上面看着,内外这么多双眼睛,没谁是瞎子。你之前让人做了什么,真当我们看不出来吗?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魏王看着明华章,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算什么人,敢这样对本王说话?” “在下明华章。”明华章亦冷冷直视着他,掷地有声道,“我替天理 和公道说话, 问心无愧。” 江陵看到魏王带着人围攻任遥的时候就想跑过去, 却被谢济川拦住。江陵冲了好几次都无法突围,怒道:“谢济川,你干什么!” 谢济川半侧着身回眸,看向那边的明华章和任遥,淡淡说:“你要是想让她平安脱身,就别过去。” “要你管,闪开!” 谢济川游刃有余地拦着江陵,还有余力看向李重润。他注意到李重润脸上的慎重、迟疑时,就知道指望不上李家了。 这种事无论臣子有多少理由,顶撞王爷就是以下犯上,最好也唯一能出面的,便是李家人。可惜,李氏族人明哲保身,连太子的嫡长子都不愿意趟这滩浑水,不该趟水的却在那里替别人据理力争。 谢济川轻轻笑了声,不该意外的,人性就是如此,实在无趣。 谢济川都已经在想韩颉会用什么理由捞明华章出来了,突然临淄王驱马上前,笑着对魏王说:“魏王叔,自家人打着玩而已,这么严肃做什么?任娘子才十七岁,打急了下手略重了些,您怎么还和她一个小娘子较真呢?” 谢济川惊讶地抬眉,明华章同样意外地望了眼临淄王。临淄王是相王的庶出第三子,非长非嫡的,在李家可以说无足轻重。邵王都不敢得罪魏王,他却走过来圆场,着实出乎预料。 魏王并不将这个庶子看在眼里,他冷嗤一声,还待发作,这时却有一个太监从高台上走下来,对场上众人行礼道:“魏王,邵王,临淄王,马球很是精彩,陛下甚为满意。您们骑马跑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歇歇吧。” 女皇的人及时出现,制止了这场恶斗扩大。她的意思很明白,私下里再如何勾心斗角都是自己的事,但是当着全城的面,不得给皇家丢脸。 魏王再不甘心也只能收手,李重润暗暗松了口气,顺势结束这场马球赛。 场边,招财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说话,奇怪地问明华裳:“娘子,二郎和任娘子做什么呢,怎么不打了?” 明华裳盯着那个方向,表情十分沉重。幸好很快内侍来了,内侍笑着说了什么,魏王不情不愿骑马离开,明华章几人也勒了马,朝场外走来。 明华裳这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她赶紧让招财把冰饮带上,自己快步跑向明华章。 “二兄!” 明华章刚下马,隐约听到后方有人叫他。此刻马球场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夹在背景中,实在很不起眼。但明华章像是有感应一样,在万千嘈杂中,蓦然回头。 明华裳跑到他们面前,脸都是红的。明华裳忙问:“怎么了?你们没受伤吧?” 明华章摇摇头,看着她笑了:“没事。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 明华裳清了清嗓子,才发现现在她说话沙哑的厉害。明华裳说:“刚才喊得太用力了。都怪你太出风头,那么多小娘子给你们呐喊,我不使力些,能传到你们耳朵里吗?” 明华裳说完,期待地问:“你听到了吗?” 明华章轻哼一 声,说:“你喊的又不是我,我听什么?” 明华裳没好气瞪他一眼,说:“反正有那么多小娘子给你助威,你爱听不听。我去找任姐姐。” 明华裳说完不等明华章回话,就提裙跑向任遥。江陵正和任遥说话,表情有些严肃,明华裳跑过来,远远就喊道:“任姐姐,恭喜你,刚才那一球太漂亮啦!” 江陵见明华裳过来了,只能止住话头。任遥道:“刚才那球不是我进的,还是靠明华章。” “和他没关系。”明华裳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