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英没反驳折可克的那一句“你显然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 不知道又如何?
他这种和阎王爷擦肩太多的人,总归会被锻炼得敏感一些的。
是世上太多的事情,不是知道,就能够规避的。
折可克收起了手, 抱着双臂坐在马背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从我上战场, 若类似的感觉,我必然要负伤……从例外。”
“从例外”四个字, 折可克说得认真。
“这一次,是这种不祥的预感,最深、最浓的时候。”这就是折可克为什么选择了听从湛兮的话的原因。
樊月英容平静:“你总不能因为这些怪力乱神,不上战场。”
“你说的对, 总我纵使知道那是必死之境, 也非要奔赴不可的时候。”折可克扬了扬眉毛, 意气风,“是现在没这样的必要,我相信我家小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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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的过五关斩六将,和湛兮设想的差不多。
又比湛兮设想的要更为“纸糊”一些,或许这是低武位,限制了某些混账东西作恶的高度。
总之,这玩意对湛兮这位穿梭者而言, 算得上是小科。
什么迎泼溅而的腥臭的血, 什么铺天盖地的毒虫, 什么丝线操控的尸骸,什么悄声息的毒物, 什么不动声色地机关箭雨……
湛兮都一一化解。
湛兮不仅自己一力降十会地暴力过关,时不时地拉拽一下身后那群本是打算“保护”他的人。
这些手段对于湛兮而言,多少点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是看着哪怕是在全天下的相关行业,排行能进三的不良人,应对这些的时候,都会一两次的力未逮的时刻……
仅仅从二十九和十八的脸上那越越凝重的神色,湛兮多少能预见到,若是樊月英和折可克进,阴沟翻船根本不是说笑的。
蔡老板惯了老板,平日里不论说什么,都是笑脸迎人的,然而此刻他的脸上,却再一丝一毫的笑意。
一日之内见到如此多的下三滥的招式,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更开眼界的,是小国舅这非人的的反应能力和敏锐直觉,那几乎已经是……近乎于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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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湛兮堵到了那个见不得光的人。
那人似乎也为湛兮人居然真的能进入这洞穴的深处,而感到格外的震惊。
湛兮都能就着这洞穴深处知何处传的莫名的、浅淡的金光,看清楚她眼睛里的意外之色。
意外是真的意外,是如此意外居然生了,那就说……她不是对手。
意外的下一瞬,她的眼神中,闪过了惊悚和恐惧的神色。
这是一个机立断的能人,她即运转功法,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然逃不掉,再俊的功夫,也躲不过湛兮这眼力。
再如何如烟如雾,那人到底就是人,而不是烟,也不是雾。
只一刀,湛兮就让她的头颅起飞了。
那高高飞起的头颅,五官鲜活,表情是那么清晰,不可置信地瞪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那鲜活灵动的五官,似乎都在表达对湛兮能一刀就劈中她的不可思议。
是啊,她概以为没人能识破她的功法吧,法留下所的人施肥,能不痛不痒地逃走……
想得挺美,湛兮动作随意地挥开刀刃上沾染的血水。
所以说,养花花草草,养蛊虫什么的,这种远攻的娇弱法师,武力值再高,都得拉开距离。
因为一旦被湛兮他这种战士近身,那结果就会是——
(人头:我自啦~JPG.)
不过这种养虫子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会很麻烦,起飞的头颅,喷溅的血液中,居然游弋着丝线一般粗长身子、却着指甲盖小的头的诡异毒虫。
这奇怪的毒虫,它没眼睛,整颗脑袋都是血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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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照,人就该意识到不该让这脏污之物触碰到自己,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种死亡后的反击,也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没关系,再快也没湛兮快,此道中人,也没能超脱湛兮的意料的。
所以,湛兮几乎是瞬间就解开了披风。
手臂一振,披风散开,在披风兜住那些东西的瞬间,湛兮抢过了陈好手中的火把,丢了过去。
火德火德,歪瑞古德。一灼之火,能烧万物。
火焰,永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