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一圈,当场斩断了风雪庙神仙台与外界的联系。 画卷中人,目瞪口呆。 画卷之外,面面相觑。 画卷内,神仙台,高楼上,李抟景既没有找谁的麻烦,也没有撂下狠话,就那么站着怔怔出神,眺望远方恢复舒卷姿态的云海。 这让风雪庙如释重负。 李抟景作为最强十境剑修,杀力之大,有目共睹。 当一名练气士被誉为某个“最”时,尤其是在一洲范围内,必然是十分可怕的存在。 比如最年轻的九境纯粹武夫,大骊藩王宋长镜,在京城围剿一战当中,已经展露出传说中十境武夫的实力。 打破李抟景的记录,成为最年轻的十境剑修,魏晋,如今已是上五境神仙,高高在上。 背负剑匣的风雪庙黄河缓缓返回高楼。 正阳山那边则开始让人赶紧营救苏稼。 李抟景双手负后,面带笑意。 哪怕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掐住你们正阳山的脖子,哪怕让你的尸骨,随后会被徒子徒孙们带离风雷园,可以后仍是半点痛快不得。 你看看。 三百年前,你负我一人真心,我便教你们整个正阳山,整整三百年抬不起头来。 你害得那些个侥幸成为剑仙的山门晚辈,都没有脸皮召开庆典,只能躲在山顶云海里,唉声叹气。 哪怕我如今要死了,又如何?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李抟景收回思绪,转身走向下楼的楼梯,手掌轻轻拍遍栏杆。 李抟景走到下一楼,来到一位年轻人身旁。 好不容易等到了大战落幕的刘灞桥,嘴唇颤抖。 李抟景笑道:“灞桥,看到心爱女子受辱,眼睁睁看着她剑心崩溃,因为敌对阵营无法出手相救,又感同身受,情难自禁,是不是很难受?” 刘灞桥猛然回神,就要跳下栏杆,却被李抟景伸手拦下,“坐着便是。” 刘灞桥愧疚道:“园主……” 李抟景微笑道:“没事没事,喜欢上一个最不该喜欢的女子而已,不算什么,天塌不下来。更不用为此愧疚。” 刘灞桥不知如何作答,既不愿说违心欺人的言语,又觉得愧对宗门愧对园主。 李抟景问道:“苏稼从此沉沦,估计养剑葫都要被正阳山收走,剑心一毁,这位本来让你们这些娃儿自惭形秽的仙子,整个人的精神气就算垮掉了,以后可就不是什么仙子喽,说不定连正阳山的记名女修都不如。灞桥,我只想知道,你还会喜欢她吗?” 刘灞桥呜咽道:“这辈子都喜欢。园主,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李抟景感慨道:“傻小子,很好啊。” “那就这么一直喜欢下去吧。但是别耽误了练剑啊。要知道你一直是我很看好的人,不比黄河差。以前不跟你说这些,是说了没用,之所以现在可以讲了,也是因为没有以后机会了。” 刘灞桥转过头,“园主?” 李抟景突然问道:“好好练剑,以后争取将我的尸骨,与那具尸骨葬在一起。灞桥,若是风水轮流转,正阳山那个时候如日中天,压得咱们风雷园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你应该如何做?” 刘灞桥再没有脸皮和胆子坐在栏杆上,站在廊道中,肃容道:“剑修当然以剑说道理。” 李抟景打趣道:“呦,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 随后李抟景眺望远方,呵呵笑道:“记住,男女之间,这套行不通,以后可莫要觉得自己剑术高,便事事如此。与心爱女子说话,还是要……” “要温柔啊,还是需要说一些情话的。” 李抟景转过头,望向从楼梯口缓缓走来的闭关弟子,黄河。 望向两位年轻人,这位宝瓶洲最强十境练气士,洒然笑道:“我死之后,以后风雷园,就交由你们两个去扛起大梁了。” 黄河脸色冷漠,“师父,我一人足矣。” 刘灞桥嬉皮笑脸道:“这感情好,能者多劳,不用我挑担子。” 李抟景开怀大笑,伸手指向黄河,“剑修之杀力无穷,名动天下,归你。” 然后手指转向刘灞桥,“剑修之潇洒绝伦,醇酒美人,归你。” 李抟景最后悠然自得道:“总之,都归我们风雷园。” ———— 去往南涧国的鲲船之上,妇人身边的魁梧男子讥讽道:“除了最后出场的那个黑衣剑修,还算有点真本事,其余三场大战打得一般,若是放在咱们俱芦洲,哪里有脸皮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妇人点头笑道:“那只养剑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