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急的急报用得着这么火烧腚了似的跑进来?看云飞这个毛躁的样子,李泰的脸一下拉得老长。 “有没有点规矩?”李泰阴沉沉的声音砸到云飞的头上,云飞本就慌乱的气息更加的慌乱了,他也不敢回言,就把信封高高的举着。 李泰一把抓过信封,看一眼上面的漆印,三百里加急根本算不得什么急报,只是比一般的三百里快报,稍微急那么一点点而已。 李泰“呲”的一下撕开信封,一边往出掏信纸,一边坐了下来,掏出信纸把信封往案几上一放,慢慢的展开信纸,坐得端端正正的,微低头,目光缓缓的由上而下的扫过纸面。 至此李泰一直是安静而又优雅的极具贵族气质的大唐太子,从上到下浑身都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 可是当他的目光扫到这张纸大约三分之二的时候,李泰的君子之风不见了,马周当场见证了“君子之疯”的全过程。 李泰“啊!”的一声大叫,直接蹦了起来,蹦起来还继续蹦,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嘴里不停的乱叫“啊!啊!啊!啊……” 看他这个样子,马周都从惊讶变成惊吓了,这个李泰不会真的疯了吧? 大唐也太邪门了,李承乾原本是个人人夸赞的贤良才干,当几年太子突然就堕落成泥了,李泰原本是个光芒万丈的顶尖才子,当几个月太子就突然神经错乱了。 马周惊疑不定、哭笑不得的站起来,看着狂喊乱蹦的李泰,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太子,你没事吧?” “啊!”李泰使劲的一声长啸,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抓着信纸在马周眼前乱晃:“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知道吗?” 马周也没长透视眼,谁知道上面写啥了?马周就愣眉愣眼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知道,我知道太子疯了。” “哈哈哈”李泰狂笑着把信纸往马周面前一递,马周刚要伸手接,他又拿回去了:“我还没看完呢。” 马周是真服气,信看一半就差点乐疯,那字是金子镶上去的,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我大唐太子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一副没有见识的样子。 马周正在心里暗暗的腹诽着“把信给我看看,我要是嘴角动一动,都算你笑的没毛病。”李泰就乐哈哈的把信拍到了他的手里。 马周先把被李泰攥得皱巴巴的信纸抚平,然后冷冷的白了李泰一眼,不急着看信,先教训李泰一句:“君子要有静气,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能作大喜大悲之态,时刻记住,一定要喜怒不形于色。” 李泰就嘿嘿的傻笑着,连声“是”都没应,就像没听见马周说话似的,完全当他的话是过耳之风。 马周挺了挺腰杆,有意给他表现一把“胸怀激雷而面不改色”,非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沉静。 俗话说,讲一千遍,不如给打个样儿,马周就是诚心要给李泰打个样儿。 马周故意沉着脸,举着信纸,一字一行的往下看,看着看着脸上的肌肉就开始动了:“哦?”随着目光的移动,嗓子也变得兴奋起来了:“呜?啊!哈哈哈……” 再看两行,脚也不能安份的站在地上了,他咣咣的蹦了起来:“啊!啊!啊!啊……” 人要是激动到一定的极限,大脑是来不及组织语言的,人类最原始的发声就是那么几个最简单的音节,听起来基本上就是和动物差不多的吼叫。 “太好了!我要告诉阿爷去。”李泰抬腿就往外跑,马周一把扯住了他,李泰迷茫的问了句:“怎么了?不能告诉阿爷么?” 马周晃了晃手里的信纸,狂喜过后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说道:“你能保证这是真的吗?万一这只是李淳风跟你开的一个玩笑,你让陛下空欢喜一场,再治你个欺君之罪。” “李淳风不会开这种玩笑,一定是真的。” 李泰丝毫都不怀疑这信件的真实性,马周却无法相信,他劝道:“不如我们试验一下,如果是真的再汇报也来得及。” “放心吧。” 李泰抬腿就出去了,他们两个欢天喜地的跑到两仪殿,为什么不坐轿子呢?轿夫没他们跑的快。 李泰倒还挺礼貌的请马周坐轿,马周也不是残疾,太子都能跑,他差什么? 李泰进两仪殿不用通报,马周也跟着借光,不用在殿外候着了。李泰推门一看,屋里人不多,就只有大唐皇帝李世民和大唐军神李靖两个人。 李靖很少上朝,也不和任何人接触,整天在家里闷着,今天也是李世民特意派人把他请来的,什么正事也没有,就是想见见他,跟他聊聊天而已。 李世民很久没见过李泰这么开心了,跟尊欢喜佛似的就走了过来,看儿子高兴,他就高兴,笑着问道:“青雀,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你们师生两个顶起来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