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最担心的就是刺杀李泰的事被皇帝知道,一听说杜公公回来了,他顿时慌了神。 “咱们计划提前吧,万一父皇知道了洛阳的事,一定不会饶了我的。”李承乾急得连气都不会喘了,他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稳,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挨个扫过去。 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贺兰楚石明天才能接管宫中十二卫,今天调不了兵,侯君集能调兵却进不了宫,李安俨现在在魏征家里还不知音讯。 “好,你先装病,我现在就去禀告陛下,他一定会来探病,只要你病势沉重,他应该不会离开,等明天我拿到兵符立马包围东宫。” 贺兰楚石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觉得这样可以拖住李世民,只要他暂时不知道,就会陪在太子身边,如果他一个人过来,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如果人多就等到明天。 侯君集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装一天病试试,你能瞒过所有的御医吗?别说一天,一个时辰都装不过去。” “那,这可如何是好?”李元昌虽然是李承乾的皇叔,却也只是个和李承乾同岁的少年而已,没事的时候很是嚣张,有事的时候就剩下慌张了。 “我去陪着陛下,如果姓杜的上禀此事,我就骂他诬告,先查他一顿,拖上一两天,到时候太子就说被姓杜的气病了,也合常理。” 侯君集此言一出,杜荷立马竖起大拇指:“此计甚妙!” “姜还是老的辣。” “果然还得是老将出马。” 在几句赞美之词中,侯君集哈哈大笑着走出东宫的大门,他来到两仪殿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的说说笑笑。 杜公公回宫并非什么大事,除了李承乾注意到他回来了,别人都没注意到。 杜公公也没觉得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回来就回来了,还得喊一嗓子让谁给自己接个风吗? 回到自己的住处,杜公公往床上一躺,这一路颠簸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小黄门子倒上一盏热茶,很狗腿的端到他的面前。 “猴崽子,我没在家,你可撒开欢了,是吧?” 杜公公指了指腿,小黄门子赶紧给他捶腿,也不敢乱说话,就赔着笑脸,不言不语的。 “从洛阳到长安一天半,差点把我给颠吐了。” 杜公公这次是跟孙思邈和廉平一起回来的,李泰听说魏征病危,急忙把他们都派回来了,一路上换马不换车,愣是跑出了六百里加急的速度。 “行了,你去把令给我交了。”杜公公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小黄门子,他是一动也不想动了,小黄门子接过令牌,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要跑。 “哎,等等。”杜公公伸手往怀里一摸,掏出来两个大信封:“这两个交给陈公公就行。” 小黄门子把信封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走了出去。 陈文在两仪殿的院子里用拂尘抽打几下裤腿,抬起头看远处的山坡一片盈盈绿意,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又到了初春时节,九殿下又该吵着放风筝了。 “陈公爷。”陈文闻声转头,见一个小黄门子笑嘻嘻的朝自己走来,他向前迎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这是杜公爷让我交给你的。”小黄门子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双手向前一递。 陈文伸手接了过来,淡然的问了句:“哪个杜公爷?” “就是刚从洛阳回来的杜公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陈文看一眼信封,是洛阳送来的,上面都有公印,看来耽误不得,他推门进了屋。 陈文一路小碎步的走到李世民身边,把两个信封往前一递:“刚收到的。” 李世民接过信封,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拉撕开了封皮,掏出信纸来,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却原来是李淳风打上来的奏表。 李淳风言说魏王府里例行防刺客演习训练,结果出现了真刺客。 过程说的很详细,没直说,也说得很明白了,纥干承基不在自己房里的时间,回房的时间,他不告而别的时间,以及在他院子里发现了夜行衣和腰刀。 李世民看完以后把信纸又塞回信封,直接撕开了第二个信封,这是张亮写的奏表,张亮比李淳风实在的多了。 张亮坦言直说了李淳风怀疑纥干承基对魏王有不良之心,于是跟他商量给纥干承基下个套,纥干承基果然上钩了,考虑到如果抓住纥干承基,会连累到太子的名声,恐怕他们兄弟失和,所以故意放走了他,通过这件事能让魏王多加防范也就是了。 “什么鸡零狗碎的事也值得写份奏表,当朕很闲的吗?”李世民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把信纸塞回信封,把两个信封很随意的丢给陈文:“送甘露殿去吧,这玩意儿不值得批复。” 陈文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