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我就想哭,接你我可高兴了。”李治眼巴巴的看着李泰,刚回来这么几天就又要走了。“二哥,你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让我去接你,行吗?” “中。”李泰宠溺的摸摸李治的脑袋,李治痛苦的捂着耳朵晃头“啊啊”大叫,李泰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你怎么了?我摸你一下,能摸疼你呀?” “不是。”李治脸上跟戴了个痛苦面具一样的说道:“二哥,你能不能别说中?” 李泰这次回来,人变得又黑又瘦,说话声音特别大,感觉他说话就像是在喊一样,最让李治接受不了的,就是李泰满嘴的河南话。 “可以。”李泰哈哈的笑着,这段日子他经常在山上过,山上风大把他吹黑了,工匠们之间各雕各的像,离的都比较远,沟通一律的靠喊,喊习惯了,说话声就降不下来。 李泰给人的感觉就是少了些许的温润,多了几分的粗砺。 李世民看着有点心疼,也很欣慰,孩子长大了,就是要摔打摔打才好,这样的青雀看起来更结实了。 李治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二哥,百般的嫌弃,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二哥的份上,都得把他赶出殿门以外去。 李泰一颗心热情似火的奔回来,结果让李治给嫌弃的一点自信心都没了,愣是没敢登梁国公府的门,从回来到走没敢见房小姐一面。 十里亭说起来很远,走起来总觉得很近,李治恋恋不舍的仰望着李泰:“二哥,你这次回去可对自己好点,阿爷说你要是不胖个十斤就不让你回来了。” “嗯,放心吧,胖十斤容易着呢。”李泰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治的小肩膀:“回去吧,记住二哥的话,多给我写信。” 李治不哭也不闹,抽了抽鼻子,紧紧的抱住李泰的腰,就舍不得撒手。这时天空飘起了小雪,雪不大,洋洋洒洒、稀稀落落的。 陆清微微一笑,看着李泰轻轻的说了句:“二郎,下雪了。” 李泰抬头看天,呼出一口白气能吹化好几颗细小的雪花,他喃喃说道:“我不曾错过洛阳的每一场雪,有时大有时小。” “我也不曾辜负长安的每一场雪,只是不敢再堆雪人。”陆清说着眼里闪起泪花,去年在上苑他们一起淋雪、一起打雪仗,第二天早晨陆清在房门口堆了个雪人。 那时的陆清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承乾看到雪人的一刹那,会变了脸色,更不明白李泰为什么说是他和自己一起堆的雪人。 当时陆清只是疑惑了一下,根本就不知道李泰替他搪下了杀身大祸。这一年来在李靖家学兵法,学到了许多的规矩、战术,也知道了很多的故事。 他看到了《韩非子.说难》里面讲了个盆水杀人的故事,李靖教导他小人难防,他却神游天外,为此被李靖罚三天不许吃饭,十天不许出门。 他从这个小故事中才知道皇家门口不许见白,那叫顶门孝,一盆水冻成了冰,都会被当作杀人全家的理由,而他在门口堆个雪人。 李泰其实并不希望陆清变得守规矩,但是不守规矩就活不下去,肆意的生活只能是一种超越现实的愿望。 李泰笑笑,轻轻的把李治推到陆清的身边:“照顾好这个小雪人,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陆清轻轻的一笑:“放心吧,我一定尽心尽力。” 李治忽然蹦了起来,他指着陆清冲李泰嚷道:“他跟我第一好,他亲口说的。” “嗯?”李泰剑眉一挑,满满的威胁:“陆清,你跟谁第一好?” 陆清收不住笑的回答:“你就是剐了我,我也是跟晋王第一好。” “巧了。”李泰洋洋得意的一仰头:“我也跟晋王第一好。” “哦吼!”李治高兴的连蹦高带转圈的,跟着陆清蹦蹦跳跳的走向回城的大轿。 李泰看着他的车驾启动,才转身上了轿子。李泰的仪仗启程,李治才探出头来回望,珠泪滚滚的哭了起来。 哭的人未必就是最难过的,往往哭不出来才是最难过的。比如东宫的太子李承乾,这会儿他就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他派纥干承基去洛阳以接廉平为由,伺机刺杀李泰,结果纥干承基没回来,倒是李泰先回来了。 李泰说什么廉平染了风寒,过几天就会回京,李承乾根本不在乎廉平什么时候回京,而是纥干承基这趟肯定白跑了,只能等李泰回洛阳以后再寻机会了。 没想到李泰刚走,纥干承基又回宫了,而且带给他一个惊爆心脏的好消息,纥干承基居然中了人家的算计,在魏王府里上演了一出刺杀皇子未遂的大戏。 “魏王早就回宫了?”纥干承基脑子里直打雷,感觉自己的智商可能是被狗吃了:“杜公公和张亮都说过魏王殿下在府里的话,这么说他们是早就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