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涣话说的够清楚,遑论有罪无罪,看在姑舅亲情的份上,今天你也该给长孙家留点颜面,就算真有其事,你也可以缓一缓,大婚之夜把新娘抓走,长孙家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皇家有亲情吗?有,没事的时候兄友弟恭,有事的时候亲兄弟都能白刃见红,姑舅亲算个什么? 诅咒太子这种事,李承乾还会顾虑你长孙家的面子?痛风没长你脚上,你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吧? 李泰一看所有的皇子都亮剑了,他要是不表个态,不成了皇子中的叛徒了吗?他对舅舅的好,只需要让外人知道就行了,又不需要真心对舅舅好。 “表哥你下去歇息歇息,反省一下吧。”李泰变脸比翻书还快,当即一声令下:“将新郎、新娘分两室隔离问话。” “惠褒,你?”长孙涣抬手指了李泰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士扳住肩膀,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给押了下去。 李承乾心突突的乱跳,气的脸色铁青,李泰缓缓的开口问道:“皇兄,咱们先去过问一下吧,若是个误会说开便好了,贸然的惊动旁人反为不美,你说呢?” 要么别出刀,出刀速度要快,若是再拖一会儿,被长孙无忌知道了消息,他一定就横加干预了,你还想审什么实情? “嗯。”李承乾点了一下头,他吩咐道:“五弟、九弟,你们照顾好两位皇妹,我们去去就来。” 这件事李承乾太关心了,他必须要亲自审,不然他担心有人做手脚。李泰也正是要他亲自去审,他是太子,他是主审,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就不那么大了。 阎婉正罩着大红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红罗帐里,曾几何时她以为顶着公主的名头,嫁到长孙家这样的豪门是喜上加喜,必然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哪里料得到竟会落得个眼中蓄泪、心内含悲,哭不得哭、笑不得笑的境地,别人洞房春暖一腔是喜,她却是身同槁木死气沉沉。 她心灰意冷的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突然之间几个武士闯进了洞房,如狼似虎的把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给赶了出去。 阎婉掀起盖头,含惊带怕的看了一圈,她娇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敢胆搅闹洞房,不要命了吗?” “在下是东宫守卫贺兰楚石,公主莫慌,太子殿下即刻就到。”贺兰楚石手按着腰刀,站得直溜溜的也没给阎婉见个礼。 阎婉一听他是东宫守卫,当时就懵了,闹洞房还有带兵闹的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阎婉一甩把盖头扔到了床上,看这屋子里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心里多少是有些慌。 任凭阎婉说什么,贺兰楚石没有再和她多说一个字,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声喝报:“太子殿下到,国策将军到。” 贺兰楚石打开房门,退步躬身迎接两位殿下。李承乾和李泰并肩而行,李承乾的身后跟着纥干承基,李泰的身后跟着苏烈和李淳风。 “去外面守着。”李承乾一句话,贺兰楚石带着武士们走了出去。 纥干承基和苏烈一人搬了一个绣墩过来,李承乾和李泰轻轻的坐了下来,阎婉看这气氛不大好,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公主跟皇子好像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轻轻一福:“见过两位皇兄。” 李承乾冷哼一声:“我问你,长孙涣的蟒龙袍可是你仿制的?” 李泰扭头看了李承乾一眼,你这脑子真是抠出去献祭了,这么问话,谁能告诉你实话? 果不其然,阎婉直接就否定了,她还没傻到连这种事都直接承认的地步:“蟒龙袍是四皇兄的,我何曾仿制?” “长孙氏”李泰一声称呼就吓得阎婉六神无主了,仿佛这样唤她一句,就等于她已经不是公主了一样。 “你不必抵赖,蟒龙袍已经被拆开了,身前的龙纹是后缝上去的,根本就不是我原来穿过的那件。” 李承乾也扭头看了李泰一眼,还是你小子有心眼,直接就诈供,难为你说的这么坚定。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只有那么一件蟒龙袍,是缝的是绣的,不关我的事。” 阎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一旦事情败露了,她就咬定这件蟒龙袍就是当初李泰留下的那件,什么缝的绣的,你原来就那样。 她最后悔的是没想到当时进宫那么急,她没来得及处理掉原来的蟒龙袍,不过也没关系,霜儿一定能处理好,她已经交待过霜儿了。 “你不用把心思用在抵赖上。”李泰微微一笑:“你就好好想想以下这几个问题,你怎么回答吧。” 李泰撩袍翘起了二郎腿,十分悠闲的慢慢说道:“一,你是自己要私制蟒龙袍的,还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的。二,你是自己缝绣的还是找人缝绣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