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刚从房玄龄的家回来,皇帝跟房玄龄谈的事跟李泰有关,李泰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父皇总是张罗着要给自己选妃的事。 一念及此,李泰便闭上了嘴,微微的笑了,笑容中还带着三分的腼腆、五分的幸福、一分的惊喜还有一分的庆幸。 看他这个模样,房玄龄哈哈大笑,看来自己女儿的魏王妃之位是稳了,这小子是动了真情了。 还真以为自己挺聪明的,跑到我家里来调戏我女儿,还当着我的面让我儿子替你传话,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听不出来你话外有音么? “陛下给我看了你”房玄龄倒了一口气,李泰的心提起来三寸,没想到他后半句说的居然是:“活字印刷出来的书册。” “哦。”李泰感觉像吃东西噎住了一样的难受,还以为说的是赐婚的事,没想到说的是活字印刷的事,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有话不能痛快点说?抻得泰哥肠子快断了。 “国策将军果然是心怀天下,随便一件小都能利国利民。”房玄龄满眼赞许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而对着大家侃侃而谈。 “活字印刷使得书册能够大量刊印,如果整理出一套教材,向天下广而散之,使科举取士有章可循,使天下寒门士子皆可踏上考取功名之路。” “嗯,此举甚善。”魏征点了点头:“此乃固国本之大事,数年之后我大唐之兴盛必将出乎我等意料之外。” 众人对此举纷纷竖起拇指大赞,都吃着李泰请的饭,正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怎么好意思说这件举措不好? 同意的都在盛赞,不同意都保持着沉默的微笑,比如长孙无忌就一直笑微微的一言不发。 一顿饭吃了很长的时间,不过李泰和李治很早就离开了,别人都是连吃带喝,边聊天边看歌舞,李治就是奔吃来的,吃得小肚溜圆,李泰比他有节制,但也吃得比往常略多了点。 李泰带着李治去了画室,他们兄弟俩面对面的坐着,李泰不喜不怒,很平静的问:“你觉得你今天做的对吗?” “就算不对,我也没错。”李治倔强的歪着脖子,死不肯认错。 李泰抬手推开窗,向外望了望,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拿起一支铜黛做的铅笔,坐在画架后面,随手勾勒出几道线条。 李泰边画着画,边轻声的问了句:“那你哪里不对,又如何没错?” “我推摔他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他没完没了的骂我,我就推他一下,怎么了?凭什么就是我错?” 李治气呼呼的,眼中泫泪,二哥一进院就吩咐院里不许有活物出现,把他单独带到画室,这肯定是要教训他了。 “嗯”李泰不停手的画着,语气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今天的事你的确是做的不对,可是你却不知道你错在了什么地方。” 李治有点迷茫的抬起眼,他只能看到画架的背面,又不敢离身过去看,刚要问二哥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李泰吩咐他:“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人,是会喘气的都赶到院外去。” “哦”李治推门走了出去,院子里没有人,可是院子里有十多间房子,不知道哪间房里会有人。 他跑到院子中间的一个双杠下面,他跟只小猴子似的爬上双杠,一只小腿倒挂在横杠上,脚尖勾住对侧的横杠,身体向后一仰,张开双臂和另一条腿,在双杠上摇摇晃晃的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我!” “呯!” “呯!” “呯!” 三个房间的门同时推开,六七个人跑向李治,平平稳稳的把九殿下给“救”了下来。 李治整整衣服,扫视一圈:“你们挨个房间搜一遍,是活物都给我离开这个院子,没我的命令擅入院门者,杀无赦!” “是。”这些人都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没人敢说什么,只得按他说的去做。画室两边的房间,李治亲自去看了一眼,其余的就由别人去检查了一遍。 确定院子里没人了,他才回到画室,见李泰面前的画纸上出现了一辆看起来有点奇怪的车。 李治指着画问道:“二哥,这是什么车呀?” “给妞妞设计的婴儿车,能躺能坐就得用人推着。” “真好,上面还有个帐篷。”李治小嘴一撅:“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个。” “父皇小时候也没有这个。”李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把话题拉了回来:“想明白你错哪儿了吗?坐好,听我跟你说。” 李治搬个椅子过来挨着李泰坐了,李泰继续在画纸上写写画画:“你在动手之前要掂量一下彼此的实力,打得过的才打,打不过的要忍。还有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弄死,懂吗?” 李治眨巴眨巴小眼睛,弄死他还没想过,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