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婉和霜儿被打得直发懵,可能是挨打次数少,不太习惯,这怎么还有人敢打我呢? 主仆两个互相搀扶着,也不敢再朝李云霞和潘锦比划了,但是输人不能输阵,脸可以挂彩,气势不能倒。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阎婉小胸脯使劲往上一挺,她骄傲的扬起下巴,满是蔑视的神情斜了潘锦和李云霞一眼,摆出极霸气的姿态。 李云霞双臂环胸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连潘锦也屏住了气息的等着下文,她们真的对她的身份有几分好奇。 阎婉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的开始报号:“当朝第一国舅,你们知道是谁吧?我可是长孙大司空十次上门求亲,又搬来皇帝赐婚的准儿媳。告诉你们我要绣的龙袍就是我郎君的吉服,这可是皇帝亲赐的恩典。” 阎婉脸上挂着彩,尾巴就翘上了天:“你们知不知道长孙家有多倚仗我?长孙大司空把全城的工匠都抓到府上,就为了给我盖新房。” 阎婉自知这东西两市,能开起店铺,背后一般都是有大人物支撑着的,她生怕她父亲官职不够大,为了能压得住那两个女人,她一狠心干脆把长孙无忌给搬了出来。 在京城里是个人就知道长孙家代表着什么,阎婉就不信她们还不怕,她故意冷笑一声,对李云霞说道:“现在给我道歉,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我打死你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话让她说的,别说苏烈,连李泰都打个冷战,真没见过李云霞这么强壮的蚂蚁。 李云霞总算知道她是谁了,原来她就是那个有名的疯婆娘,真的是懒得理她,于是指着门口对她说道:“拿上你的东西,赶紧滚!滚慢了,别说我李云霞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其实之前阎婉在上流社会中的名声并不坏,她闹小脾气也好,出来惹点小祸也好,都没人知道,大家知道的更多的是她的才名,她画确实画的很好。 但是她被赐婚给长孙涣的事,一下子就震动朝野了,这件事说起来不大,但却是一个极大的信号,是圣宠无以覆加的长孙无忌,第一次被皇帝公开打压的标志性事件。 阎婉心里不清楚吗?清楚,她就是觉得,让她未来的郎君长孙涣,穿这件旧的蟒龙袍很是窝心。这不只是二手的,而且是给死人披过的。 她就想照着这件,再仿制一件一模一样的蟒龙袍出来,到时候长孙涣就可以穿上全新的蟒龙袍来娶她了。 想法挺美丽,但是仔细又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这件蟒龙袍之后,发现龙纹的刺绣手法极其高端,她根本就不会,练了好几次也不行。 于是出来找绣坊,长安城里最有名的绣坊就是锦绣坊了,锦绣坊里有两个是从宫里出来的绣女,龙袍也就这里能绣得成了。 没想到这个锦绣坊的人死心眼,给钱也不给绣,更没想到还能遇上个挡横的李云霞,居然动手打了自己。 阎婉见搬出长孙家也没吓住她们,只好气恨恨的抓起柜台上的蟒龙袍,指着李云霞恶狠狠的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带着霜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阎婉走了,潘锦松了一口气:“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李云霞笑笑,转身朝苏烈走了过去:“苏将军,你是想绣战袍吗?” “李姑娘”苏烈拱手一礼,说道:“不是的,我是” 苏烈刚想说“我是陪殿下出来转转”,看到李泰在屏风后摆手,他便说道:“我是没什么事做,就随便转转。” 李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闲心这么大的跑进来看热闹,于是折扇遮着脸,快速的跑了出去。 李泰一身白衣,折扇护着头、弯着腰、高抬腿的从锦绣坊跑了出来,这形象就跟做贼似的。 “惠褒?” “啊?”忽听有人叫自己,李泰惊得一哆嗦,定睛看时却是房遗爱站在自己的面前,最要命的是他身边还站着小妹房遗月。 李泰一下就红了脸,真的跟做贼被捉住了一样的窘迫,早知道不跑出来了,在屋里跟李云霞和潘锦大大方方的见个面多好?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还尴尬。 “哈哈哈……”见惯了从容不迫的李泰,还没见过如惊似怕、忐忑不安的殿下,房遗爱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惠褒你这是怎么了?” 房遗月见李泰耳朵都红了,便温柔的开口说道:“殿下是来问发绣的吧?已经绣了一部分了,还差着六七种颜色的头发没找到,不过没关系,不会耽误工期的。” “哦”李泰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个不急,便是一二年绣成也不晚。” “进去坐吧,顶着大太阳在街边聊什么?”房遗爱笑着一伸手,请李泰进去,李泰向屋里看了一眼。 房遗月眼见着李泰刚从屋里偷偷摸摸的跑出来,这会儿让他进去,他得多难堪?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