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彩凤,庭柱绕金龙。一树梨花映绿叶,满园芍药笑芙蓉。莫道人间无好景,且看帝都太子宫。 李泰和李治在东宫门口下了轿,兄弟俩互望了一眼,上次直接闯进去把李治给吓了一跳,这次可不敢再硬闯了,于是李泰上前递上名贴,让侍卫进去禀报一声。 李承乾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双目无神的耷拉着脑袋,一个小黄门子腰弯得接近九十度,迈着小碎步,轻轻的走到床边,双手向前一递:“四殿下和九殿下来了。” 李承乾懒懒的把目光移到名贴上,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他们来了,本宫还得亲自出迎么?” 小黄门子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也不明白李承乾这么说是让他怎么办,就低头听着李承乾抱怨。 李承乾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这个小黄门子就呆呆傻傻的在这儿杵着,气得李承乾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唉哟”冷不防的挨了一脚,小黄门子被踹了个腚墩,李承乾捧着脚,一个劲的倒吸冷气。 小黄门子不敢叫疼也不敢站起来,他就势直接跪下了,李承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要是称心在的话,这种事都不用报就知道该怎么办,看他这个傻里傻气的样儿,没来由的就生气,真想活活打死他算了。 “你撅个屁股,趴那儿干什么?”李承乾恶狠狠的吼道:“还不快去把他们迎进来。” “是。”小黄门子应一声,赶紧爬起来转身向外跑。 李泰和李治进屋之后先跟李承乾见了一礼,李承乾强打精神的说了句:“免礼,你们坐。” 小黄门子搬了两个绣墩放在床边,他们一撩袍,轻轻的坐下。 “我这脚疼的厉害,也没法出去迎你们。”李承乾的腿上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把脚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李泰看了一眼毯子,微笑道:“迎我们做什么?我们就是怕你在休息,要不然就直接进来了。” “我这养病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休息,不怕打扰。”李承乾的脚是真的疼,他不时的就皱一下眉:“倒是你,府衙那么忙,大白天的就过来,不会耽误公务吗?” “府衙不归我忙了。”李泰笑笑:“父皇把府衙交给了三皇兄,我现在是闲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 李承乾心里只为称心等人伤情,别的事都放下了,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他不在乎了,他想争大位就是为了跟称心光明正大的天长地久,现在称心死了,他什么念想也没有了。 从前他都是时刻监督着李泰的,现在连府衙归了李恪,这种一点都瞒不了人的事,他都不知道。 “无官一身轻,阿爷也是疼你。”李承乾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章,对李泰说道:“你既有空,这些奏章还都送到你那儿吧。” “皇兄你只是足疾,批奏章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有奏章批还可以分散心神,多少解点疼。” 李泰现在不需要这些奏章了,他有更高级的奏章批,这些小儿科的东西,留给李承乾自己玩吧。 李治曾经在陆清跟前抱怨,说太子的奏章都让李泰批,就是欺负他二哥。 陆清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奏章就是权力,都是抢破头的要批,这活没有人不愿意干。 李治一看这么好的机会,那得抓住啊,赶紧说:“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兄病了,这么点忙你都不帮,还是亲兄弟吗?” 李泰斜眼瞄着他:“你不也是亲兄弟吗?你来。” “哦,你让我帮你拿着啊,行。”李治从绣墩上蹦了下来,非常勤快的过去捧起装着奏章的盒子:“你们聊着,我把这个送回去啊。” “放那儿!”李泰指着桌子,眼睛一立,李治很不情愿的把箱子放下了。 李泰转过头,看着李承乾,笑道:“这小子越来越坏了,嫌我给他布置的功课多,就想办法给我揽活。” “能者多劳,你有空就帮我批吧。”李承乾看那些东西头疼,一眼都不想瞅。 李泰瞅了一眼,一共也就十来个:“这是随便帮的事吗?对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最近饮食还好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疼的闹心,一天到晚什么也吃不下。” “再疼也得吃东西啊。”李泰捏着毯子一角,轻轻的掀起来,见李承乾的脚已经明显的变形了,两只脚的大脚趾根部都向外凸出一个很大的包,又红又肿都发亮。 “你不说凉点舒服吗?怎么还盖上了?”李泰把毯子盖到脚踝处,抓起一把扇子,冲着红肿的地方扇了扇:“上次我看还只是稍微有点肿,怎么发展的这么快?这得多疼啊。” “没事,今天不算疼,昨天开始就不怎么疼了。” 李泰看他的脚痛风石已经明显形成了,说明